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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想怪罪也沒這個臉。
一眾人歡歡喜喜的用了早膳,趙鳶被侯炳臣喊走了,羿崢又去藥房搗鼓他的藥去了,自從那懸賞的訊息傳出去後,一時四面八方湧來了各種奇珍妙藥,雖沒有丹丘果精貴,但也不乏好東西,於是侯炳臣將之一概收下,贈予羿崢,讓他搗鼓研判去了,所以,這一陣他可沒少泡在藥房裡。
於是,廳中便只剩了顧相檀和薛儀陽在。
薛儀陽給顧相檀斟了一杯清茶,自懷中拿出一份東西交予了對方。
顧相檀展開一看,是一張店鋪的賬目清單,裡頭清楚地名列著店鋪內近日的交易。
香燭十箱,二十兩。
紙錢十捆,十兩。
靈牌:香楠木、紫檀木、花梨木各十箱……
……
顧相檀瞧著,哼笑了一聲。
薛儀陽也笑了:“誰家做生意這般隨便,這香燭紙錢也倒罷了,靈牌骨塔全十箱十箱的進貨,沒見京城最近有何災禍疫病啊,這麼多東西是要賣到猴年馬月去?”
顧相檀甩了那張紙:“他只管開他的店,面上瞧不出錯就行了,私下裡的賬目一般可不會人人都去查。”
薛儀陽道:“的確,若不是靈佛提醒,下官都不曉得京城中有這樣一家店鋪,也不會去查。”這店鋪如此古怪,如此不像個正經的生意人。
“我不過偶爾得知,才勞煩了薛大人。”
薛儀陽忙搖頭:“不過那仲戌良每三日便去到這店裡一趟,且掩人耳目,隱蔽得很,也不知究竟為何。”
顧相檀心裡自有計較,不過對薛儀陽淺淺一笑,湊近了道:“這香燭店若真是三王手下的一處據點,而右相大人與其聯絡如此頻繁,薛大人以為若是皇上知曉了此事,會如何是好呢?”
薛儀陽恍然,也提起了嘴角:“之前瞿光為了田梁的事已與他有了罅隙,而右相又因賭坊之事同那些人生了隔膜,若是有一方動手,另一方定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宗政帝面前,這些人可要熱鬧了。而這事兒無論三王有沒有事先知情,又或是本就由他所佈置,只要看到這般情景,想必一定忍不住上趕著來添磚加瓦……”
顧相檀道:“古人曰:國亡,未有伐者,魚爛而內亡也,。”
國之大,怕的不是外敵征伐,而是像死魚一般自內部瓦解,一國尚且如此,朝野權臣間更是如此,人心最是易變,又有多少人能經得住各般考驗呢。
宗政帝不仁,三王不義,無論是下毒的仇,還是丹丘果和神武將軍的斷掌之仇,顧相檀都沒那麼容易忘記,既然你有張良計,我自也有過牆梯,就看誰笑到最後了。
顧相檀和薛儀陽又說了會兒話,這才離了正廳,要去侯炳臣在府中設下的佛堂焚香祝禱,然而半途中卻瞧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還不待顧相檀猶豫,對方卻徑自迎了上來。
顧相檀看她一身樸素,再不似曾經那樣滿頭珠翠,遍體幽香,反而自有一番清雅悠然來。
秋倚樓給顧相檀福了福身:俯首道:“倚樓見過靈佛。”
顧相檀在府裡住了這麼些日子,倒是第一次遇上她,雖自趙鳶那兒將那日的來龍去脈粗粗聽了,也知曉她留在了府中,卻不知她現下究竟如何了。
秋倚樓見顧相檀的目光落到自己手裡提得一個偌大的食盒上,不由笑道:“我如今在廚房當差,方才做了一些點心,分於府中的人嚐嚐,現下去問問味道,看有什麼要改進的。”
顧相檀一怔,面露訝色。
秋倚樓卻是淡然:“這是我自個兒要求的,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卻……對不住他,倚樓下半生別無所求,更不敢有何奢念,不過希冀以微薄之力能為將軍做些事罷了,哪怕為奴為婢都毫無怨言。”
那一天侯炳臣將她從華琚坊救出後,沒想又遭變故,秋倚樓身上自一開始就被人下了追蹤的迷香,所以那些人才知中計,有了後手,而侯炳臣就算武藝了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個不察還被人拿了秋倚樓威脅,於是為救對方,這才被賊人有機可乘。
只要一想到那日情形,侯炳臣如何被人挑斷的手筋,秋倚樓便心如刀絞,她明白侯將軍並未對她有何旖思,不過是自己這張臉作怪罷了,哪怕那一刻換成任何一個平民百姓,將軍都不會放任其陷入丟了性命,所以在兩人脫險之後,侯炳臣提出讓秋倚樓遠走高飛不再回來,秋倚樓卻拒絕了,而侯炳臣顧念她一介弱女子,又得罪了三王,若是離了將軍府的庇佑,怕是到頭來都難逃一死,於是,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