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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半點回音;不由心內抑鬱,即刻就要甩袖而去,然而他才一動,手腕卻被一把握住了。
那腕間力道不輕不重,卻恰巧讓他脫不得身,顧相檀掙了兩下,無奈回頭冷聲道:“放開!”
趙鳶卻無甚動作。
顧相檀又說了一遍。
趙鳶仍是毫無反應。
兩人便這般僵持須臾,最後還是顧相檀先軟了脾氣,他輕輕地問了句:“你到底要我怎樣?”那話語裡滿是無可奈何之情。
趙鳶一動不動地望著顧相檀,忽的竟反問了一句:“那你要我怎樣?”
顧相檀一怔,險些脫口而出:便是要你避禍就福明哲保身,要你安安穩穩地待在京城,更要你無災無痛地好好活著!然而話才要說出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顧相檀恍然所覺,自己這番所求不正是和平日裡趙鳶對衍方吩咐的那些話如出一轍麼?要衍方看顧著自己,叮囑自己需對外退避三舍擇地而蹈,切莫亂趟渾水多管閒事。
如今易地而處,心境卻全然相似,他們本就是一樣的人,無法看著對方出生入死,而自己則活在懵懵懂懂的庇佑之下,袖手旁觀,顧相檀自己都做不到,又哪裡來的底氣央求趙鳶這樣那樣呢?
看著顧相檀垂眸難言,一臉鬱色,趙鳶自然深有所感,他不由手上一重,將顧相檀拉到了面前。
衍方已是去而復返,只遠遠地站在林外,趙鳶對他抬了抬手,衍方忙上前將手裡的緞襖交予了他。
趙鳶抖開襖子,要披在顧相檀身上,顧相檀卻避了避。
“我不要,說了穿完便還你……”聲音滿是不情願。
趙鳶卻不管,半強硬地用緞襖將他包裹住,仔細地整了領口袖管,然後繼續反手牽著人往林外而去。
顧相檀被他帶著亦步亦趨,不禁抬頭愣愣地瞧著趙鳶的背影,那人如斯清俊,挺拔若松,正是人生的大好年華,他不似自己有遁世天命,許多事都做不得。好男兒志在四方,看看侯將軍那半生戎馬,得天下人敬仰,即便如今生不由己,但曾經輝煌,足夠流芳百世名垂千古,趙鳶也該如此,更值得如此,上一世他雖馬革裹屍,戰死沙場,但浩浩天下,誰不知驍家軍英勇威名赫赫之光,堂堂威震四方的驍王難道要屈就於此,一生苟活?想必這於趙鳶才或許更是生不如死吧……
這一路,顧相檀心中百轉千回,想了很多很多,他想放手,卻又放不了手,他不想讓淵清為難束縛,卻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於是一時糾結自困,無邊煩擾,怎麼都尋不到一個解脫的出口。
待到須彌殿前,趙鳶停下腳步,回頭就對上顧相檀愁思滿面的臉,眼前少年自來了京城後便開始喜怒不形於色,淺笑悠然的表情幾乎成了一張面具般浮於其上,趙鳶由陌生到心疼,如今對方為了自己整日眉頭不展,倒難得讓他起了不同的滋味,那滋味微酸微麻,如翎羽般搔動著心尖處,牽動著四肢百骸都一同輕飄若絮。
趙鳶心中微動,抬手順了順顧相檀的鬢髮,指尖擦過腮邊,柔聲道:“進去吧,若無事,莫要一人出殿,那林子,以後也別去了。”
顧相檀抬眼看了看他,這一年來,他長高了些,不過趙鳶也在長,所以二人差距依舊如此,這般看去,就見趙鳶面容平靜,還是一派淡定,像個沒事人一樣,顧相檀再想想自己,愁腸百結得都快要嘔出血來,不由胸口一堵,竟忍不住伸手扯了一把趙鳶的耳朵,繼而不敢再看他反應,紅著臉轉身跑進了殿內……
趙鳶只覺耳垂一重,顧相檀那手勁,自然大不到哪裡去,所以沒什麼疼的,但更多的還是驚訝。
他不由伸手摸了摸,涼夜之下,觸手卻格外炙熱,一如他的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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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瞬息,一晃而過,一轉眼池凍鋪銀,麥苗露翠,已是冬盡春來的時節,宗政十二年三月初七,天月德合大吉之日,《三命鈴》有云:天德者,五行福德之辰,若人遇之,主登臺輔之位,更有月德並者,尤好。
如此良辰吉日,正是大鄴太子趙勉的大婚之日。
宗政帝自是相邀,但顧相檀卻藉口修佛之人還是莫要和紅塵俗世太過糾葛的好,禮成之後他自會去向太子祝賀,但隨著一同全程參禮,還是罷了。
宗政帝勉強不得,顧相檀便待在須彌殿裡,不過即便他大門不出,遠遠也能聽著教坊司所奏的喜樂傳來,金聲玉振一片宮商。
顧相檀手執紫玉佛珠,默默凝望遠處空茫,想到貢懿陵模樣,竟不知作何感想。
臨到傍晚,太子從敬國公府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