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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牽了馬、帶了人和孫公公一起而去的羽林將軍,趙溯沉吟之後不由感嘆:顧相檀果然有一手。
……
在胡天董要到紫微宮前,為了避嫌,顧相檀已是先一步和觀正禪師一起告辭了,而接下來隨便宗政帝同羽林將軍說些什麼都無關緊要了,顧相檀的目的已經達到,該做的事也做好了,剩下的只看淵清和神武將軍他們的佈置了。
顧相檀一邊想著,一邊快步向須彌殿走去,開始暗暗琢磨待明日淵清問起今晚自己擅自出來的事兒要怎麼搪塞才好,然而再一次途徑那座荷花園處時,餘光忽的瞥見不遠處有黑影一晃而過,顧相檀忙抬頭想叫衍方,對方卻早就先一步跳了出去,並且高喝道:“靈佛快走!”
下一刻就見衍方和猛然出現的三名黑衣人糾纏在了一起,其間冷光飛舞,兵器交加,雙方竟然都拔了劍!
來者不善!
而同樣身懷武藝的觀正禪師見此自然也作不得壁上觀了,袈裟一抖就加入了戰局,只留□無縛雞之力的顧相檀杵在一旁,目標顯眼。
顧相檀看著那方打鬥,雖然衍方他們貌似佔了上風,但是他躊躇半晌還是拔腿就走,顧相檀知曉自己留下只會拖累衍方和禪師,還是趕快回到殿中為好,於是一邊跑一邊放聲喊了起來,企圖嚮往來巡邏的侍衛搬救兵,這裡再怎麼樣還是在宮中,那些刺客可夠放肆的!
然而顧相檀不過走了兩、三步,忽的腦後寒風一閃,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痛,眼前跟著一黑,整個人脫力地栽倒了下來……
☆、寂夜
羽林將軍胡天董自紫微宮離開時;腦中還在思忖著方才宗政帝對自己苦口婆心的一番話,什麼只有視民如傷才可天與人歸;賑災之行不可緩;百姓之命不可輕之類的;胡天董坐在這高位的日子可是比宗政帝還要久得多,這個皇帝老兒在打些什麼小九九他能不曉得麼?
不行;既然宗政帝已是派了人去到璞堯;那想讓他收回成命是不可能了;胡天董覺得還是有必要快些去和三王商議商議這事兒到底如何是好;若是真威脅到三王腹地的安危,勢必要讓那些人有來無回!
胡天董一邊想;一邊揮動馬鞭催著身|下的馬兒就朝府衙跑去,然而不過行出百步,那馬兒卻一聲長嘶,直直立起之後就在原地停了下來,腳下步履徘徊,打著響鼻再不肯前行了。
胡天董選擇的是一條近道,需穿過一片茂密的小林,此刻他望著黢黑的前路,半晌揚聲道:何人攔路?還不退下!“
胡天董人高馬大,自也聲如洪鐘,眼下用了些內力將話吼出,一下就震得林中驚鳥齊飛,帶起一陣嘩啦啦的樹葉婆娑之聲。
待得四處又慢慢恢復寂然後,不遠處終於響起了腳步聲,那腳步聲極輕,一下一下十分沉穩,要不是胡天董的耳力非凡,想必一時半會兒根本發現不了。
來人是個練家子,他當下就做了判斷!
據胡天董的猜想,對方的身份無非也就兩種,宗政帝派來的,或者是侯炳臣派來的。但是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方理應都該是遮遮掩掩的刺客,或者是隱於暗處的殺手,又或者該是多人圍攻的車輪戰才能勉強和自己一拼,但是當那個身影一點點走到胡天董面前,隱現在明晃晃地月光下時,卻不由的讓羽林將軍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來人非但沒有穿黑衣,而且竟是一身青白色的錦袍,長身玉立,眉目如畫,眼中毫無半點戾氣,只是向著此處投來淡淡地視線,竟彷彿掉落此地的謫仙一般。
顯然胡天董也是這樣想的,一瞬驚訝之後便即刻回神,然而仰起頭朗聲大笑了起來。
“侯炳臣真是無人可用了嗎?派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子來要抓我?喂,小娃子,不對,哈,還是該尊稱一句六世子的,當年你娘生你的時候莫不是抱錯了男女,其實你根本就是一個大姑娘吧!”
胡天董為人本就粗鄙爽快,哪怕在京裡這麼些年月過去了都改不掉在邊疆土溝的兵營裡窮出來的臭毛病,愛酒愛賭愛色,宗政帝一派深知他的脾氣,幾乎不同他正面起衝突,而胡天董對神武將軍那邊的人則屬於井水不犯河水,能不撕破臉就暫時安穩的處著。只是眼下,這位六世子竟自己送上門來到他的面前找打,胡天董哪裡還能忍得了,老子管你爹孃是誰,還記得當年在大王爺手下可沒少吃虧,這口氣憋在胸口還難受著呢。
胡天董越想越氣,再看趙鳶仍是楚楚謖謖地站著,明明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卻硬是有種漠視一切處變不驚的氣度在,胡天董眼睛一眯,忽然揚起馬鞭又重重揮下,催動馬兒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