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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徹底垮下,怎麼說也比一無所有的趙溯要好得多。
而梅漸幽也是這般作想的,二人不過是可取所需罷了。
想到此顧相檀心裡難免唏噓,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其實許多緣仍是切不斷,許多事也還是改不了。
☆、內奸
趙溯瞧著顧相檀淡然平和的面容,心內只覺像吃了黃連一般的滋味;若是這個人能有半絲不快;哪怕是皺個眉,冷個臉,趙溯都會覺著此生無憾了;可顧相檀毫無反應;連望著自己的目光都沒有起任何波瀾;哪怕是朝中共事的那些人聽到此都比他更來得熱鬧,當然;那種流於表面的情緒更不是趙溯想要的。
顧相檀見他低著頭不言語;看看天色;也不打算久留了,告辭前,他難得多嘴問了句:“什麼時候成親?”
趙溯一怔,吶吶道:“冬月十七。”
“是個好日子,不過不巧正是阿彌陀佛的聖誕日,宮中許是會有法會。”這意思就是自己來不來還說不好。
趙溯忙道:“那便擺到十六?”
顧相檀搖搖頭:“這是皇后定的吧?大喜之日可不能隨便更改,還有兩個月,好好把身子養好才是。”
趙溯看著那人轉身,緩緩向著來路而去,月白的素袍襯得他治氣雅然,身姿若柳,秋風帶起袍角都好像踩在雲間一般,飄然欲仙,慢慢地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空茫的遠處……
趙溯雙拳緊握,心內最後的一點微光希冀也隨著顧相檀漸去的身影全數熄滅了……
……
顧相檀所乘的輿轎從西邊的偏殿出來,一路往須彌殿走。
此時已近暮色,秋日沉落的夕陽鮮豔如血,將整個禁宮都染成了一片金紅,顧相檀掀開簾子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金昭玉粹飛閣流丹,幾乎難以想象不過一個月前此地才經歷過一場血腥殘暴的兇狠拼殺,遍野屍橫,滿地喋血,哪怕再烈的日頭都曬不化這嚎哭冤死的載道白骨,難道為了那些人的一腔私慾,便要那些人白白的赴死嗎?
顧相檀眼中晃過釋門寺那焦黑轟塌的大殿,死無全屍的僧眾,浴血奮戰的御國軍軍士,最後定格在大樹邊那個倚坐而眠的人身上。
是是非非地,冥冥曉曉天。
無論是誰,都該為自己的所行所欲付出代價……
顧相檀閉上眼,眉頭緊蹙,沉聲吩咐道:“去乘風宮。”
然而走到那裡,卻見閉門關戶空空蕩蕩,偌大的一個正殿,安隱上前足足叫了三聲,這乘風宮內才慢慢行來一人給開啟了門。
來人一見靈佛忙急急把人往裡面引,一邊要跪下磕頭,怕靈佛怪罪他們疏怠。
安隱拉住了對方,蘇息搶在顧相檀之前問:“你們這麼大個殿,怎麼才這點人?”
那僕從面上略過絲害怕:“人……人……”人還能去哪兒,太子死時的那一晚差不多都被殺光了,僕從只得小心道:“太子妃說,這些人伺候便夠了……”
顧相檀示意蘇息莫要為難人家,只跟著對方到了花苑處停下了腳步。
“靈佛稍等,太子妃帶了皇孫在看錦鯉,奴才去通報一聲。”
沒一會兒貢懿陵娉婷身姿便出現在了不遠處,一邊的奶孃手裡抱著一個大胖小子,才一走到近前便如往日那般,趙惜伸手要顧相檀抱。
“噗噗……噗噗……”趙惜嘴裡冒著泡泡,囁嚅著莫名其妙的東西。
貢懿陵在一旁道:“我教了他要喊靈佛,許是太難了,惜兒還說道不好。”
聽見母妃說“靈佛”,趙惜又改了口:“福福……福福……噗噗……”
“佛”這個字對孩子來說不那麼好言道,於是最後又變成了噴口水。
顧相檀倒是不介意,只笑著把趙惜接了過來,休養了一個多月,之前消下去的肉又長了回來,小臉紅撲撲的,見了顧相檀看著自己趙惜也咧開嘴巴對他笑得甜美,露出兩顆小小的乳牙。
顧相檀逗了會兒趙惜,孩子就老實地趴他身上不動了。
貢懿陵瞧著,忽的走到近前雙腿一軟,在顧相檀面前跪了下來。
顧相檀要扶她,貢懿陵卻避了開去:“是我這當孃親的失了防備,若是沒有靈佛那日捨命相救,自然也不會有今日完好無損的惜兒,於公於私,靈佛都該受我這一拜。”
顧相檀垂下眼,搖了搖頭:“惜兒不是我救的,是釋門寺那麼多師傅,是御國軍的將士,是曹欽曹將軍。”
說到此他對上貢懿陵瞭然的目光。
貢懿陵玉容冷肅,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