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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一片婆娑,卻並無什麼人影,他搖搖頭,暗歎趙則魯莽,轉身進了殿裡。
☆、白影
回到須彌殿;顧相檀任人伺候著梳洗睡下了;躺在床榻上;腦海中還不由得一幕幕迴圈著今日所發生的種種。
其實仔細想想宗政帝讓御國軍回朝無外乎同他當年將侯炳臣召回的目的一樣;大捷慶賀封賞不過只是藉口而已;真正的緣由還是因著皇帝不放心大軍在外多年,萬一生了異心如何是好;眼下打了勝仗;就有理由將曹欽多留一陣在京中了;最好還能想到法子把他的兵權卸下來,即便拿不到一半的兵符,能安插些自己的眼線進去也是好的。
顧相檀思忖到此,忽的睜開了眼。
桌案上的燭火併未熄滅;將內室映得幽幽暗暗;窗戶闔得好好的,放眼望去,入目不過只有自己一人在。
顧相檀凝神聽了聽外頭的動靜,喊了一句:“衍方……”
平日須彌殿內顧相檀的主臥口總有兩人當值,一個是衍方,還有一個是連峰。當日皇后差遣過來的不少人,大多數顧相檀還是將他們都留下了,他平日本就沒什麼話,閒暇不是誦經就是念佛,難得有些要吩咐的也會讓衍方守在外頭再說,即便這些人要通報聽牆根也尋不到太多機會,倒是小祿子,幾年前蘇息隨意抓了他一個錯處,把人給攆出去了,但是連峰卻留了下來,顧相檀覺得他為人還算有度負責,身手也過得去,於是便睜一眼閉一眼了,不過每每連峰守夜,衍方還是會不太放心,時不時便會來繞上幾圈,顧相檀偶爾一喊,衍方便會第一時間上前應聲,怎的如今卻沒了回應?
顧相檀緩緩坐起身,披上外袍下了床榻,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外靜謐幽然,天上一輪明月將此處映出一片冷白,四面偶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除此以外,如無數個寂夜一般,並無任何異動。
顧相檀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月光灑不到的黢黑之處,夜風掀起他披散的青絲,捲到空中織成了一張朦朧的網,顧相檀便是在這片朦朧裡,隱約地看見一人踏著月色緩緩朝自己走來。
白衫飛舞,長身鶴立,每一步都像踩在顧相檀的心頭一般,輕輕盈盈,款款迫近。
待終於行到近前,顧相檀抬起頭默默地注視著對方,對方也在看他,片刻,那人抬起手輕輕地摸了摸顧相檀的臉。
顧相檀怔楞了下,繼而微微眯起眼,歪著頭用臉頰輕輕地反蹭著他的手,笑著道:“我總是很想你,所以……便又做夢了麼。”
對方手掌一頓,指尖用了些力托起了顧相檀的臉,鉗制他的下巴使得兩人目光相對,片刻,顧相檀聽他說道:“是真的……我說過,我會平安回來的。”
顧相檀一呆,繼而慢慢抓住了覆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捏了捏,再捏了捏,觸感雖然冰涼,卻是真實的,是屬於記憶中那個人的溫度。
顧相檀瞪大了眼,良久才吶吶地喚了一聲。
“……淵清?”
趙鳶:“嗯。”
顧相檀又叫了一遍:“淵清?”
“嗯。”
“淵清……淵清……”顧相檀連連喚著。
趙鳶不由勾起唇,淺笑地望著對方。
下一刻,身前的人影便一個猛撲,直直衝進了自己的懷裡,趙鳶站得很穩,顧相檀一撞過來他便將對方抱了個滿懷。
顧相檀把頭深深埋進趙鳶的懷裡,飄搖的夜風從對方的衣袖間帶起淺淺的玉簪花香,那般熟悉的味道,聞得讓人不由紅了眼眶。
顧相檀收緊雙臂,死死的箍著趙鳶的腰,趙鳶任他用力到整個人都在微微地發抖,半晌,還是忍不住輕拍著顧相檀的背脊,然後低下頭安撫地親吻著他的額角。
顧相檀抬起頭,趙鳶的吻便順著他的眉心一路而下,擦過鼻翼,到得唇角時,顧相檀聽見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咚咚狂跳起來,然而接下來趙鳶的動作卻頓住了,連帶著將顧相檀的心也一同拉著高高地提起,於半空中搖來擺去,很想落下,卻又不甘落下。
趙鳶就著這個距離,湊近的看著顧相檀,三年間,顧相檀的身量高了,眉眼更是靈動了,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幾乎化成了一汪的水,又跳動著隱隱的波瀾,眉梢眼角都是濃濃地思慕之色,哪裡還是外人眼前那個清雅高潔的靈佛呢。
而顧相檀同時也在看著趙鳶,曾時那個彷彿從畫裡走出來的翩翩少年,在戰場一番磨礪錘鍊後,面容已愈加深刻精緻,然而凌駕其容貌之上的,卻是眉宇之間掩不去的冷厲之色,趙鳶本就是一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