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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路過,見到我時頓下腳,似乎為難不知道該不該笑,表情因此看起來有些尷尬。
“周先生。“
我跟她點點頭,笑笑:“醫院這麼忙,你們主任可不捨得放你假。”
“檢查結果,主任跟你說了吧?”
我看著她,被小姑娘臉上不加掩飾的同情弄得有些難堪,掩飾似的笑了笑,趁著電梯正好到了趕緊揮手再見。
下樓後才覺得渾身脫力,胃裡也像塞著東西,頂得胸口一陣陣難受,走不動,在大廳尋了個角落的位置,鬆鬆垮垮地坐下。
眼前是來來往往的人,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有人哭,有人悲慼,有人不耐煩,更多的則是面無表情。其實醫院才是全世界最真實最殘酷的地方,管你之前是什麼樣子,進了這個門,就無法不暴露自己懦弱的或者自私的一面。
那份報告我沒拿。
其實拿不拿有什麼關係,就像一部小說翻到了最後,狡黠的作者已經蓋上了結局的戳,想要劇情翻轉,也只能自己在心裡偷偷地想而已。
只是想不到的是,我這個故事,剛平平淡淡開了頭,稀稀拉拉起過一兩個漣漪,陡然就到了最後。
這樣失敗的故事,看過的人或許偶爾會說起,或許從不會。
真慶幸接下來是週末,不管今天發生了什麼,眼睛不可避免的紅了又紅,臉色也不好看,這兩天裡我都可以為所欲為,而不用假裝風平浪靜的面對任何人。
但週日凌晨四點不到我就醒了,頭很痛,皺巴巴捲起來的襯衣底下,手臂和胸口起了成片成片的紅點。是喝酒過留下的後遺症。
我攤在床上,周身冷得沒有一點熱氣,就像已經死過的人。
突然想起幾年前在某地滑雪,後來迷了路,被困在山裡一天一夜,以為再也回不去了,那種從身體到精神一點點僵硬的感覺。忍不住抱著膝蓋蜷起來,想藉由這樣可憐兮兮的姿勢,給自己一點溫暖。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完了週末,週一早上照例在鬧鈴聲響之前醒來,照例收拾一新回公司,照例泡一杯咖啡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
我有很多事要做,但不包括聽老總每天必開的例會,因為他說的,甚至不必我手頭一杯速溶咖啡有營養。煙自然也離不了手,沒有它,靈感恐怕也早離我八百里遠。
我惜命怕死,我也死要面子。這一點倒是跟我爸有的一拼。只不過他是嫌我丟人,而我是怕自己丟自己的人。
剛跟人拍桌子撂狠話,我總不能最後做不完專案,白白給人機會打我這張臉。
灰頭土臉地忙了大概一個禮拜,晚上被威廉軟磨硬泡地拉去酒吧,說是給我放鬆,其實是少個付賬的人,順便充當一下他的情感垃圾回收站。
結婚的事讓他更年期提前,甚至還有躁狂症早期症狀。
第二十二章,酒吧
“景哥哥,電話。”威廉大著舌頭,弓著身體隨著音樂節拍左右晃動,扭頭過來又叫了我一聲,“電話啊不接嗎?”
我恍惚了一下,回神將手裡的杯子放到茶几上。被放置一邊的手機猶自震動著,是我媽打的,我拿回手裡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接。
“怎麼啦?’威廉狐疑地湊過來,滿嘴噴著酒氣問我,“老太太的電話都不接?”
我騰手將他的頭推開一點,他不甘心,還要往我這邊湊,我乾脆踢了他一腳。這小子今晚是打定主意要喝個夠,這會兒已經醉得不輕,被我踢了還覺得是好玩,自個兒趴在沙發那頭哈哈哈笑個沒完。
我看了一會兒他發酒瘋,收回視線,手機已經不響了,螢幕卻還亮著。我愣愣地看著出神,直到螢幕也終於暗下去,才隨手將它跟外套丟到一起。
招手又要了一杯水。我還是挺自覺的,不能喝酒就真是一點沒沾。
威廉一個人瘋了一陣也就停了,打著酒嗝挪屁股又坐過來,半個身子歪在沙發上,看著我幸災樂禍地笑:“景哥哥,我要沒猜錯的話,老太太這麼晚還打電話,是不是也查你的崗啊?”
“怎麼叫 ‘也’?”我問,笑了笑,又說,“他們沒那個愛好。”
事實上,別說是查崗,我爸恐怕到現在還是連我名字都不願意聽的那種,至於我媽,有我爸在,她再想做什麼都是有心無力,就是偶爾偷偷摸摸打個電話,問吃飯睡覺上班之類的瑣事都來不及,哪還記得別的。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從沒跟誰說過,威廉不明白也很正常。可他不明白也就算了,偏偏不懂裝懂,而且覺得自己特別懂,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