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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抽噎了一陣,慢慢平復後,我問她到底怎麼回事,我媽只顧抹淚,過了一會兒才說:“那小子就是傻,打球碰到人打架,他去充什麼好漢,結果車過來時他把同學推開了,自己就……小辰,你說你弟……我和你爸該怎麼辦啊……”
“不會的,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媽。”我抱緊我媽,自己也跟著流了一臉的淚。
我媽回家了,隔壁床的據說找到熟人換了個房間,病房裡因此只剩下我和周景文。他直到八點多才醒,看到床邊坐著的我,表情頓時就僵了,盯著我好半天都沒動。
我擔心他受不了會鬧,正想著是不是要叫護士過來,結果他卻突然笑了,拍著床讓我坐過去一點,讓他好好看看,我頓時心酸的不行。
“還痛不痛?”我問他。
周景文咧著嘴笑:“不痛。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媽跟你說的?”
我隨口嗯了一聲,他卻突然拍著床罵道:“操,今天是你生日,我竟然給忘了。哥,你是特意回來的對不對,因為我跟你說過?”
“也不是特意,”對著周景文亮晶晶的眼睛,我居然有點害怕,撇開視線,低聲說,“我就回來看看。”
周景文伸手捉住我的臉,讓我正面對著他,又笑:“回來看看,為什麼早不回?你就直接說想我了唄哥。不過對不起啊,你生日我卻不能給你慶祝。”
生日不生日我真不在意,我搖搖頭問他:“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周景文低頭似乎想了一下,咧嘴又笑:“告訴哥也沒有用啊。醫生都說了好好治就沒事,如果你今天不回,等你放假回來,我肯定已經一點事都沒有。”
“可是……”
“你別瞎想啊哥,我媽整體哭哭啼啼的我都怕了,你再這樣我也要哭給你看了。就是一點小事故,過一陣子就好了,真的。”
給周景文熱了飯讓他吃,他居然跟我撒嬌,說手也受過傷,非要我給他喂著吃,我看他也的確吃了苦,心疼他就不好拒絕,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給他喂完。
吃了飯他又得寸進尺,嫌醫院的被子又潮又冷睡都睡不好,我明白他那意思,但坐著沒動。周景文纏了我一陣,見我絲毫不讓步,他一頭倒進被子裡再不肯說話。
我正不知道該怎麼哄他,他在被子裡悶聲悶氣地說:“哥,我要是真瘸了我也認命,可是我怕我這樣子還怎麼喜歡你。我接受不了你跟個瘸子在一起。”
“瞎說什麼你!”我又氣又痛,拽著他的被子往下拉,周景文死死扣著不讓,拉來扯去最後還是我贏,可一見他發紅的眼睛和淌了一臉的淚,我頓時就心軟了。
我伸手幫他把臉上的水漬抹去,又摸了摸他的眼睛,異常艱澀地開口:“你最好別瘸,不然我就……”
周景文睜著溼漉漉的眼睛望著我,我說不下去,索性掀開他的被子,側身就躺過去。我背對著他,將臉埋在被單裡,想哭卻哭不出。
“哥?”
周景文的手從我身後伸過來,小心翼翼地落在我腰裡,然後又鑽進衣服,一路摸到我胸口上,停著不動了。
他在我耳邊低低地沙啞地說:“哥,我愛你。”
我們兩個的第一次,發生在周景文做復健練習的一個禮拜後。那時我已經放假,整日留在醫院裡陪他。
他很要強,或者說至少在我面前他會極力表現堅強,所以即使復健很痛很辛苦,時不時就摔得鼻青臉腫,他也只是呲牙咧嘴一陣,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從頭再來。
那天摔得厲害了,晚上他抽著氣說痛,我叫來醫生給他做檢查,醫生說可能康復期才會有的神經性疼痛,是心理問題,但還是建議打止痛針。周景文不肯打,寧遠咬著被子忍過去。
半夜的時候他又痛,他睡得迷糊沒忍住就□□了出來,我躺在旁邊聽得難受,翻身將他抱在懷裡。他一開始還沒徹底清醒,摟著我的腰把頭往我身上撞,我也任他撞,但過一會兒他醒了,發現撞的是我,頓時就哭了。
他哭得並不大聲,我反而聽的更難受,抱著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跟著掉眼淚。周景文可能是聽到了,抬頭往我臉上看,先是愣一愣,接著爬起來捧著我的臉親。他試探著吻我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反應了,又絕望又放肆地任由他一點點進逼,終於攻城略地。
周景文的腿終於慢慢好起來,到第二年的春天,他已經可以脫拐走路。夏天來臨時,他基本跟正常人無異。
可是因為這一起意外,我爸我媽之間的氣氛一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