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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你是沒見,他一見到他師兄回來了,就歡天喜地地奔過去。後來那日我丫鬟彩茗那個嘴上沒修的,說他那是活像小狗兒見著自家主人。其實,照我看,活像是娘子見了久別的夫君,女人見著了她日夜思念的男人。”他不禁嗤聲笑了出來,偏頭望了一眼在榻上還睡著的那芝,心中多少有些得意,見覺得這女人說得可真是貼切得很。
跟著,就見那鏡中那芝暈了過去。可是臊暈了過去的?
但與鯀又憶起後來它醒來時又說是身子痛,那應該還是痛暈的,雖說它也該是有些臊的,畢竟聽了府上女人說它對他是那種心思,可也不至於臊到要暈過去那麼要緊。他還是有些沒全想明白,便往前看看,隨意之中,看到了那芝那日晚上在石子路上一跳一跳地要跳回畫棠閣的那一段,它那副樣子本就好笑得緊,這回一回顧到,還是覺得有趣,便往前頭看了看,跟著,就叫他看到了那芝在黛墨園中,埋在一叢矮木叢中,親見那樊子因的兩個親戚家的做的那等事,他這麼想來,怪不得這芝後來一見到自己就臉上羞得緋紅,原是被親眼見到的這事啟發了,心中萌動了,身子或許是也萌動了。
對了,“萌動”。一想到了萌動,該不會是這芝那日耳聞那兩個小姐的一番話,終於是明白了它自己存的是那番心思,就是好像女人對男人、娘子對相公的那番心思,體內多了幾分□□,便由初發的萌動進而起了些變化,跟著就由一株本該是無情無慾的植株長成了也有□□的人形,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一株雄株了?
也只能是這番解說了。這麼想來,竟也順了。由那日晚上它像是打翻了醋甕似地在仙藻閣前將那些風月場中的女子給一個個搡開伊始,它體內就開始有了覺知,一步一步,替代著它本身的思考,不由它掌控地幫它做著決定。有了覺知,被他撫觸,會周身熱燙,可偏就是無處疏解,也開始有了羞恥心,開始自惱自己這副不俱全的身子,會遮遮掩掩,不肯在他面前暴露短處,會暗自神傷,怕自己比不過旁人討他喜歡;在那黛墨園中見著了那一幕,又受了一層啟發,情思萌動,見到了他也愈發地會不好意思了起來,卻又也因此,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亦愈發地嫌起了自己那身子,有一陣兒,它神思大減,臥於榻上,四肢懶動,茶飯無心,怕不就是為的那個;再到後來,耳聞那兩個女人的一番話,它終於明白自己為何先前會有那些的醋意、遮掩、羞恥、自惱、神傷,明白了原是都因它對他存有那種心思,它體內積聚的那些欲便瞬間被引燃了,終是也讓它化成了一個真正的人形樣子,而不只是馬虎了事的一副空架子了。
如此想來,倒也順暢。
這晚上,靈芝醒來,仰躺著,睜開了眼望著帳頂,呆怔許久,才想起昨晚上那事,感到與鯀定是也正坐在這房中,它竟不好意思偏頭去望他。於是,選擇繼續這麼望著帳頂。與鯀卻曉得它是醒了的,看它動也不動,只管自己望著上頭,曉得它多半是記起來昨兒晚上那番火熱,這會兒工夫在不好意思。
他問:“看什麼呢?那頂上是有什麼東西那麼好看?”它舌頭打了結,直視上方:“沒,沒,我也,不曉得。”他索性坐去了榻邊,把它強行掰過身來,叫它望向自己:“你不好意思什麼?”它答:“不知道。”他說:“你不知道,我卻知道。不就是昨兒晚上我纏了你大半晚嗎?這個不用臊,日後常常得那樣,倘若你每回都這樣,那還怎麼活?”它:“……好,好吧。”它也不曉得自己為何要講“好吧”,講了之後忽又覺得這麼講好像並不大妥,像是就這麼便親口應允了他那句“日後常常得什麼”似的。
他接著講:“我昨晚上發現了樊子因到底是有何不妥。原來他與他那個朋友,也就是那日晚上我們在這府上西角小徑上頂頭遇上的那個,他二人間有瓜葛,就像你與我一樣。”芝答:“這樣啊。”他講:“這事,我也管不了。是樊子因的朋友強行對他做了那事,成了他一塊心病,還得由著他們自己解決。”這芝似乎明白,點頭:“哦,就像是你強行對我做了那事一樣。”與鯀聞言,蹙額,厲聲:“我強行?你可有半點不情願?”這芝答:“沒有。”真心話,卻因答得太快,答完就悔了,又說:“我也不曉得。”與鯀瞪它一眼,它心虛,不看他。
與鯀說:“看來,我們過三兩日,待那樊公子身子好了後,能下榻行動自如了,我們就走,而至於他的心病,我是管不了。且他一旦走動自如了,哪怕是面有慍色,懷揣心事,在旁人眼中也起碼並不是病懨懨的了。”那芝答:“嗯,確實不容易好,我到眼下這會兒都還不大舒服。”與鯀又瞪了它一眼,想著自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