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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只是她看著相思的傷,就覺得說不出的悔恨與難過。
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話。
洪綃揹著相思進門時,並未將門上鎖。繼而就聽得有人走進屋裡的腳步聲,她扭頭一看,卻不是嶽離宮的弟子,而是客棧女掌櫃。
掌櫃瞧清裡頭的情形,面上神情有些古怪。
自她看來,洪綃盤坐在地上,相思褪了鞋襪,赤著一隻腳,落在洪綃膝頭。
掌櫃輕咳一聲,不自在的道:“原來……二位姑娘,有這樣的喜好。”
相思側著頭,不解她的意思。洪綃卻是懂了,面目一紅,道:“這銬子鎖著小姑娘,著實有些礙眼。”又問:“掌櫃前來,是有什麼事?”
掌櫃看了看相思,又看了看洪綃,道:“這樣說話,怕是有些不妥罷。”
儘管三人都是女子,且江湖之中,也沒有那樣的嚴防之禮。可在外人面前,相思這麼赤著腳,確實是不大妥當的。
洪綃替相思褪了另一隻鞋襪,扶著她坐到床上,拉開被褥將一雙腳連帶那鎖鏈都裹上了。自個兒順勢也坐到床沿,壓住被角,問道:“掌櫃的既然來了,嶽離宮那一行人,可是遇了什麼事?”
洪綃與相思原本被嶽離宮的眾弟子看守著,她們既然認定相思與門派內的心法相關,尋常的情形下,也決計不會讓這女掌櫃大剌剌的進來。
掌櫃卻並未立時答話,反倒問:“姑娘精通易容之術?”
洪綃一怔,她在問嶽離宮的事情,這掌櫃卻與她說易容術?這一問一答,哪裡有半分干係。可既然對方問了,洪綃便順著這話答道:“學過一些,都是些描畫的粗淺本事,上不了檯面,如何說得精通?”
掌櫃卻笑道:“易容之術,再怎樣簡單,三兩筆使旁人難以辨別,也是本事。”
洪綃困惑地看著掌櫃,她方才說的話並非謙遜,而是江湖之中,擅長易容之人並不罕見。若葵娘那般,輕易地改頭易面,甚至能戲耍洪綃多年,不露破綻,天下便也只有這一人。可要論一時改換面目,矇混旁人,那就能列出許多人了。洪綃這樣的本事,放在行家跟前,那就實在不夠看。
暗自思忖這掌櫃話中含義,卻又見她笑吟吟渾不似打趣,因而順勢道:“終究仍是給掌櫃瞧了出來,算什麼本事。”
掌櫃連連擺手:“我可沒有這樣的能耐,先前姑娘在小店中住了半月,我半分也沒認出。可姑娘易容,卻露了一處破綻。”
“願聞其詳。”
“姑娘今兒在客棧中嫣然一笑,著實太過嬌俏了些。”
這話聽來像是誇讚,可一個並不相熟的女子,誇讚另一個女子嬌俏?洪綃蹙起眉頭,道:“我並無易裝的癖好,單是為了行走方便,許多細微之處便也不大在意了……掌櫃的專程前來,單為了說這樣一番話嗎?”
掌櫃卻搖了搖頭,她斜身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嶽離宮遭了難,我只想尋一個人說說話。”
洪綃吃了一驚,儘管前些日子這掌櫃已經向她說過,嶽離宮近來不太平。她聽到的也多是門內權位之爭的訊息,這樣的大派積澱深厚,就算是幾個優秀的弟子相互競爭,也決計鬧不出太大的風浪來,更加說不上‘遭難’了:“是什麼情況?”
掌櫃一臉見慣不怪的悠然:“這世上相互傾軋的情形還少了嗎?嶽離宮做得大了,自然就有門派生了覬覦的念頭。”
洪綃頗為贊同地點點頭,向來是槍打出頭鳥,不論是哪樣的門派,名頭響了,總歸會有人惦記上。可她仍有些不解:“即便如此,怎的偏選在這時候動手?嶽離宮弟子回來了好幾十人,比先前要難對付多了。”
掌櫃平靜的神情好似在話家常一般:“嶽離宮的鎮派心法在離清思手裡,離清思武藝高絕,尋常難以下手。這一回好容易給他們鑽了空子,現下回來的弟子,一路舟車勞頓,狀態也並非極佳。”
洪綃想起從前聽說岳離宮的傳聞,著實是素雅高潔,宛若北漠之中一顆皎皎明珠。起初遇得離清思,倒頗合傳聞中的模樣,不想無意撞見這裡頭的門派之爭,好似見了明珠蒙塵一般,著實令人扼腕嘆息:“《江湖志》中,將嶽離宮稱作天下第一門派,不想終究也脫不開這樣的凡俗醜事。”
掌櫃不以為意地道:“只是因為隔得遠,許多人來不了,便容易臆想其中的美好。嶽離宮裡住的終究不是仙女,但凡是人,便總脫不了骨子裡的劣性。”
洪綃笑著搖搖頭,卻也無從辯駁她的話,道:“可世上,哪裡會有仙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