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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天下第一的使毒高手,叫做一丈紅,她的本領已臻化境,倘若惹了她,那可是要吃盡苦頭。她的毒不單是要命,還能令人生不如死。她使毒的本領亦令人防不勝防,有時候你與一個貌美的紅衣女子擦身而過,抑或坐了一張剛走了人的椅子,便中了毒。
更何況,一丈紅與神偷雪上飛鴻交好,兩相勾結之下,倘若哪日雪上飛鴻光顧,無聲無息地灑些毒粉留念,只怕再大的門派,也要遭大難。
江湖上使毒的人不少,便是許多初入江湖的愣頭青,也喜歡帶上些粗淺的毒藥防身。可暗地裡那人既與離清思扯上交情,那決計也不簡單了。
瘦高的漢子腳尖在地上刨出一道坑,拔出長劍,運轉內力,將長釘一一挑落,落在坑裡,掩上土。
將已經熄滅的火把重新點燃,交給其中一人舉著,那瘦高的漢子一手捏訣,一手橫劍,屏息凝神,警惕著暗中的敵人。
簇簇又是幾聲輕響。
瘦高的漢子既然早有準備,劍光暴起,將一團黑影裹起,噹噹哐哐數聲,便聽得暗器盡數落地。瘦高漢子劍勢不減,長劍帶風,朝著暗器飛來的方向,彈射而出。
黑暗之中聽得一聲輕呼,黑暗之中尤為清晰。
那聲音嬌軟,分明是個女子。
幾人說不清是應當鬆口氣,還是應當望天長嘆。
江湖雖不似朝堂那般,將女子視作洪水猛獸,可在江湖裡頭行走,對於女子來說,仍是極難的。然而在江湖裡頭闖出了名頭的那幾個女子,又有哪個不是身懷絕技,令男子也汗顏的厲害人物呢?
瘦高的男子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方才那一劍,他實實在在是紮在了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在鼻端彌散開,那人受傷了。
然而她卻沒有逃,劍下的身子動了動,黑暗之中,瘦高的男子瞧不清對方的動作,只覺得腕間一陣極細微的刺痛,繼而麻癢的感覺從那刺痛處緩慢地蔓延開來。
劍下一空,那人逃開了。
她受了傷,逃不遠的。
瘦高的男子扭過頭,想要對同伴們這樣說。可是上下嘴皮好似牢牢地嵌在一起,半分也動彈不得。
腦中的眩暈之感愈發強烈,好似給鐵錘重重敲擊一般,胸間煩悶欲嘔,昏昏沉沉地,一個站立不穩,便倒頭栽進草地裡。
那三人聽得這邊動靜,面色皆變了,舉著火把奔過來,只見瘦高漢子圓瞪著雙眼,身子已經涼透了。
他的手腕上,還扎著一枝針灸用的毫針。
瘦高的漢子渾身並無傷口,但他身前的草叢上,卻沾了一灘血。那血跡淅淅瀝瀝,往黑暗深處延伸。
三人也並非善類,眼下雖是驚駭,卻也不曾給嚇破膽。聯想到方才那一聲女子嬌呼,便知男子那一劍,必然是傷到她了。
因而相視一望,也不多說,沿著那血跡的方向,便往前走。
黑夜中,又聽得幾聲輕響。三人既早有提防,一手舉火,一手持劍,各自將幾枚暗器擊落。
這暗器一擊落,三人心中不免又有些鬆懈:“這女子受了傷,暗器有氣無力的。”
火光之外,又聽得女子輕柔的聲音響起:“就你們這樣的速度……要追上我……”她說起前半句的時候,聲音還在左近,後半句已經跑到遠處,說出來的話已經有些縹緲模糊,後面應當還有話,可是這三人,半分也聽不見了。
三人不由加快了腳步,要去追趕那女子。
走得快了,便也不大注意到腳下。
跑在最前頭的漢子只覺腳下給什麼物事一絆,身子重心不穩,往前撲倒。身後兩人應變極快,腳下一剎,堪堪穩住身形。
可前頭那男子倒地之後,便再未爬起。
那兩人上前去看,只見一截樹根突起在地面,給長草掩了,不仔細看,根本難以辨別。樹根前頭的地面上,幾根透骨釘給埋進土裡,只露出森森的刺尖。
上頭髮散的暗光,與先前瘦高漢子埋下的,一般無二。
那透骨釘埋得零落,但人在跌倒之時,又在這晦暗的夜色裡頭,一時如何辨得清?這般胡亂地跌落下來,多少也會被刺中一兩根。
前頭那人的手掌心,被刺破了一道口子,傷口處的血,一片烏黑。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認罪,昨天看小說到半夜,結果今天一整天以⊙_⊙的狀態在神遊。
同事姐姐一臉意味深長的說,年輕人,要節制啊……
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味的樣子⊙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