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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門口踱起步來。
掌櫃如釋重負,忙不迭的走了。
白清如無頭蒼蠅一般胡亂走了一陣,終於慢慢平靜了些。不死心地往鎖死的門口又看了一眼,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客房。掌櫃送來的飯菜還放在桌上,一罐清粥兩樣青菜,旁邊放著兩幅碗筷。
白清取出銀針逐一試了,又盛起一勺粥倒在其中一個空碗裡,那兩樣小菜也都夾了一根,一併吃下,細細辨過,確認並無異狀,方將吃過的碗筷放在一旁,端起餘下的飯菜,送到大師姐屋裡去。
大師姐盤膝坐在一方低案前,儀態端嚴肅穆,左手執了一卷書,右手執筆在宣紙上寫寫停停。那書卷封面古老破舊,卻渾無一字。裡頭的書頁儲存得倒甚好,雖然已經泛黃,但齊齊整整,連卷邊也不曾有。
聽得動靜,金默抬起頭,見到白清,微微頷首,手中的書卷卻沒有放下的意思。
白清憂心師姐的身子,因而出聲道:“師姐,該用早膳了。”
金默瞥一眼書,又看一眼白清。終究將書卷倒扣在案上,起身走到八仙桌前頭。
白清替將小碗盛滿八分,連著筷子一同遞到師姐面前。忽然聽得樓梯上傳來腳步聲,一步步不疾不徐,緩慢輕柔。
白清面露喜色:“想是那兩人回來了。”她這可算是想得急切,渾不顧外面的腳步分明只有一人,便滿廂情願地以為是洪綃二人了。
好在轉出門,便見了相思的身影自樓梯拐角處顯露出來。相思的輕功並不算差,身子又輕盈,往昔裡走起路來好似貓兒一般難尋動靜。現下卻略顯沉凝,好似負了什麼重物。
再過片刻,相思的整個身子顯露無疑,她肩頭所負也一併被白清看得分明。細瘦的肩膀上伏著一顆頭,雙眼輕合,面容安詳。因著一路顛簸,鬢雲微散,鴛鴦墜子低低垂伏,時刻都似將要滑落。一雙白細的手臂穿過相思的肩,在她身前合攏,一隻袖子被挽起半截,露出翠瑩瑩的玉鐲。膝下被相思的手掌託著貼在她腰側,蓮足分垂左右。相思比洪綃原要矮上小半頭,這般依偎揹負著,洪綃的足尖離地面,僅有一掌寬,可相思背得極平極穩,好似揣著易碎的珍寶,那樣仔細認真。
白清張嘴欲喚,聲未出口,先遭了相思一記眼刀。她現在有求相思,不敢逆了小姑娘的意思,立馬閉嘴收聲。
相思揹著洪綃,在客房門口站定,面上卻露出幾分猶疑。她兩隻手皆託在洪綃膝蓋下頭,若要開門,勢必要先將洪綃放下,才空得出手來。可這樣的動靜,多半要鬧醒洪綃,她心頭又不願意。
白清心思通透,稍一思索就發覺了機宜,悄聲問道:“姑娘將鑰匙放在何處了?”
相思微一沉吟,繼而面露幾分羞怒,道:“我不知道!”
白清雖不解她為何這般姿態,但也沒有多問,低聲說了句“稍待”,步履匆匆地越過二人,徑自下樓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手中握著一柄黃銅鑰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
相思後退一步,留出門前的空地。
門開了,相思揹著洪綃走進內室,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攏了被褥,又替洪綃把過脈,探了探額頭,轉而走入客廳。
白清還等在廳中,相思問道:“你有退熱的藥嗎?”接著說了幾道尋常見的草藥,白清忙不迭道:“有,有,我尋常都備著。”
好似擔心相思反悔一般,一連聲地道:“稍待片刻,我立馬就拿來。”話音未落,便步履匆匆地走出門,差些沒提氣運力,以輕功飛縱了。
幾個呼吸的功夫,白清懷中抱了一個大藥箱走到相思跟前,開啟來,裡頭密密麻麻裝滿了各式藥草。白清道:“出門在外,許多東西不大講究,相思姑娘見諒。這裡頭的藥草,相思姑娘若不嫌棄,都儘管拿去。”說著又指著角落裡豎直襬放的幾條木盒,獻寶似地道:“這是百年份的天山雪蓮,這是三百年的人參,這是……”
相思卻不承她的情,對她一連串的介紹充耳不聞,只從裡頭取了先前所說的幾樣藥草,果然都是最為尋常廉價的退熱草藥。
白清從藥箱底下取出一杆小稱,遞向相思,相思不接。單是將幾株草藥在手掌中掂量,便利落的掐頭去尾,片刻分好一堆,用牛皮紙包上。往裡頭望望,走出門去。
白清亦步亦趨地隨著她,到得樓梯口時,相思卻突的轉過身,向白清道:“我去熬藥,你替我守著洪綃,誰也不許進去。”
白清得了令,心中不惱反喜,連連點頭,道:“相思姑娘放心,我守在外頭,誰也不會擾洪姑娘清夢。”相思既然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