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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戴著奇怪的項鍊,還拿著一根極其古怪的……杖……
最最重要的是,在見到那位巫者的一瞬間,她手背上那一道淡淡的紋路,隱隱地開始發燙。
☆、88|77
……嗨。
雲瑤下意識地想跟對方打個招呼,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現在的身份是秦國宮女,秦國公子扶蘇的半個乳孃兼師尊,這種情況下跑去跟人家打招呼,實在是太奇怪了。
於是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位巫者,抱著青銅鼎,提著骨杖,從自己跟前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兒呆,忽然想起自己該去給扶蘇授課了,便轉身攜了兩張帛,前往扶蘇的寢宮。但尚未踏進寢宮的門,她便被攔了下來。
“今日不成。”門口的小黃門恭恭敬敬地說道。他知道眼前這姑娘是誰。
“為何不成?”雲瑤有些訝異。
“回姑娘話,剛才宮裡來人了。”小黃門朝宮裡指了指,又略略地挑了一下了眉,“是一位夫人,穿金戴銀,容貌妍麗,與大王相仿。姑娘可猜到了麼?”
她自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扶蘇的母親。
秦王遲遲未曾立後,前幾天忽然叫人過去裁衣,說是要封宮裡的一位夫人為後,立後大典極為倉促,與秦國的地位極為不符。但她身為秦宮裡的一個小角色,自然沒有資格去妄議,便略過去了。
“那位夫人是……”
“是王后。”
小黃門乾脆利落地承認了,又朝頭頂上指了指,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雲瑤輕輕地嘶了一聲,縮了縮腦袋,與小黃門一同等候在宮殿旁。過了一會兒,宮裡飄出來一陣濃烈的香氣,一位年青的女子牽著扶蘇的手出來,在宮殿門口停住了。
“隨母后回去罷。”她說。
扶蘇低著頭,緊緊地抿著嘴唇,指尖緊張地繃了起來。
王后打量了一下他,輕輕嘆了口氣,將手覆在他的頭頂上揉了揉,也沒有強求。扶蘇依然低著頭不說話,她等了一會兒,便失望地離去了,長長的裙襬在臺階上發出輕微摩擦聲。
扶蘇抬起頭,圓圓的眼睛裡隱隱泛著些水光,一滴滴地落在臺階上。
等到王后的身影消失在花叢深處,他才抽噎了一下,轉身回宮去了。雲瑤從遮蔽處慢慢地走出來,望著扶蘇的背影,琢磨著今日還該不該進去。
“姑娘怎麼不進去?”小黃門開始催促了。
她琢磨了一會兒,認為還是進去好些。小黃門已經看到了她,再回屋便不大合適了。她在宮殿門口遲滯了兩刻鐘,又猶猶豫豫地提著裙襬,走到了屋子裡。
她刻意將腳步放得很慢,生怕撞見扶蘇傷心難過的場面——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那孩子。
不過,等再見到扶蘇的時候,他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几後頭,手持一支漂亮的狼毫,在竹簡上一筆一劃地寫字了。眼睛裡隱隱泛著些微紅的色澤,似乎是剛剛哭過一場。
她未曾多問,只上前兩步,將手裡的兩片帛鋪展開來,軟軟地攤開在扶蘇面前。
隨即,她便退後兩步,笑吟吟地問道:“公子今日還有勁兒麼?”
扶蘇擱下狼毫,勉強笑道:“自然是有的。”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但卻很好地遮掩了過去,起身收拾了兩片帛,目光無意中掠過雲瑤的手背,忽然怔住了,輕聲道:“今晨我去父王宮裡,見到了一位巫者。”
“嗯?”雲瑤不解。
“他身上也有這種奇怪的紋路。”扶蘇指了指她的手背,續道,“肩膀上、背上、足踝上,到處都是這種淡淡的紋路。父王說那人是殷商時的祭司後裔,先祖在盤庚時,專司占卜投問之事,迄今已有千餘年之久。你……”他猶豫了片刻,才又問道,“與那人是一路的麼?”
雲瑤微怔了片刻,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她誠實地答道。從小到大,她除了有一位奇怪的師父,還有一些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同行之外,便再沒有見過自己的同類了。至於殷商時的祭司後裔?她半點兒都不知道。
八百年殷商八百年周,整整一千六百年過去,就算當時真的有些什麼,也早已經被淡忘了罷。
扶蘇見她如此,倒也未曾再提。他不過是剛剛見到了那個巫者,偶爾提到了兩句。雲瑤與他的關係不足為外人道,他自然也不想讓父王知曉,自己在偷偷地跟雲瑤學習占卜之術。
不過現在,扶蘇公子已經能隱隱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