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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嫡子的。皇后您,您多想著太后一些罷,好歹、好歹太后是不會害您的。”
雲瑤微微側過頭,恰好看見宮侍眼裡的一絲不忍。
這位宮侍,是呂后的人?
☆、57|54
“皇后?”
宮侍輕輕喚了一聲,眼裡猶帶驚疑之色。
雲瑤微微搖頭,收回了目光。她現在身上沒有銅錢,沒有花瓣或是棋子,亦沒有任何用來占卜的物事。即便手裡握著一片龜甲,但這片龜甲卻是要放在火上烤,才能稍稍顯出一些未來的場景。
因此現在,即便她想要推算呂后的心思,又或是推算眼前這位宮侍的心思,也是有心無力。
她低垂著頭,靜候著那位宮侍的下文。
宮侍將聲音放柔了一些,又勸說道:“前些日子太后還提起您,說皇后臥病在床,這些日子就免了您的禮,讓您好好歇息一段時日,而且還派人送了好些珍奇藥材過來。皇后……”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瞅雲瑤的表情,見雲瑤並無異色,才大著膽子勸道,“皇后不妨趁此機會,向太后服個軟罷。不管如何,太后都是您的外祖母,總歸是不會害您的。”
一番循循善誘,溫婉柔和,像是在哄騙一個不知事的孩子。
不過現在,她不就是一個小孩子麼?
雲瑤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禁不住苦笑。這全然就是一雙小孩子的手,不管自己從前活過幾世,也不管自己還魂之前到底年紀多大,現在自己就是皇后張嫣,一個頂多只有十三四歲的孩子。
至於要不要向呂后服軟……
在這座深宮裡,何曾有過皇后張嫣的一席之地?
雲瑤想到這裡,嘶啞著嗓子道:“你替我梳洗一番,再派人通報太后一聲,我這就去見她。”
既然呂后是站在這座深宮最頂峰的女人,那她無論如何都該去見一見的。現在她高燒剛退、聲音嘶啞、一臉病容,即便是在呂后面前失了儀,也有天然的藉口遮掩過去。
張嫣丟了一個爛攤子給她,那她便應當想方設法,將這個爛攤子給收拾乾淨。
畢竟在未來的數十年,她都要以張嫣的身份生存下去,直到壽終正寢。
宮侍輕輕哎了一聲,彷彿是在高興,自家皇后終於想通了。她喜孜孜地朝外邊喊了一聲,不多時外邊便齊刷刷地進來一排的宮侍,各自捧著裡外衣、袍、裙、裳、頭冠、胭脂水粉,等著服侍皇后更衣。還有兩個宦官前來稟報,說是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將一切都備齊了,就等她醒過來之後,主動開口去找呂后呀。
雲瑤一面想著,一面在宮侍們的服侍下沐浴更衣、束髮挽髻。她們替她換上了一身莊重的皇后朝服,還特意捧了兩面銅鏡在跟前,請皇后細看。她看見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病懨懨軟綿綿的,個子只有普通宮侍肩膀高,即便是身著盛裝,也仍舊掩飾不住一身的青/澀。
但她面前的宮侍們卻都異常高興,紛紛盛讚皇后端莊,母儀天下。
雲瑤扶著自己的頭冠,牽著一位與自己齊高的小宮侍的手,半晌都沒有說話。這一身朝服顯然有些寬大了,而且頭冠也有些寬大了,穿戴在身上很是彆扭。
片刻後,宮侍們收回了銅鏡,宦官們也抬走了寬大的浴桶。
雲瑤被兩位個頭甚高的宮侍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從宮裡慢慢地走出去。外間的日頭正烈,明晃晃地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在酷暑裡走了一會兒之後,她便感到自己要中暑了。
不過,現在她還不能中暑。
就算是要中暑,也要等去到呂后宮裡再說。
雲瑤輕輕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勉強讓自己清醒一些。但她的眼前依然有些模糊,要不是有兩位宮侍攙扶著,恐怕便要摔倒在地上了。這具身體本就重病未愈,剛剛退燒便被宮侍攛掇著去拜見呂后,想來即便是見了呂后,也支撐不了三兩個時辰的。
不過,這對她來說,卻是恰恰適合。
隱隱約約間,她似乎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花香。
那股香甜中帶著恣意的張狂,似乎是花中之王的牡丹的香氣。
莫非現在是仲春、暮春時節麼?
雲瑤恍恍惚惚地想著,在路過那片牡丹花的時候,身形一個趔趄,半歪在了一位宮侍身上。
她的手也趁機摘了十多片花瓣下來,假作不小心被撞壞的樣子,紛紛揚揚地灑落。
花瓣在地面上擺出了一個漂亮的形狀,天地人三勢均安。
但此卦的卦辭當為: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