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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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不滅的東西——於是我理解了另一個同樣想要佔有你的男人。”
即使已聽過許多從他嘴裡蹦出來的露骨的話,男孩還是語塞了,移開視線。
“……你弄錯了一件事,”他微弱地說,不知究竟是因為羞澀還是喪失勇氣,“我不是那幅畫里美杜莎的原型,我只是個靜物,一個靜物的作用除了可以讓畫家確定造型,還可以喚醒腦中關於美的最初始的回憶構成。”
“你只是個靜物。你只是個靜物?”裡德爾喃喃重複道。
“我是的。”男孩深吸一口氣,堅定地回答。
裡德爾為此皺眉。
他曾在對他的管家身穿全套制服絲毫不給他看除臉之外任何一寸面板的行為感到挫敗時,端著燭臺走下地窖,在沉睡著他父親老裡德爾和其妻兒的棺木旁,是正在復活的耶穌。
他觸控大理石的面板,為其逼真到可怖的質感而戰慄,他的手指撫過冰冷的膝蓋,滑進雙腿間令人心悸的縫隙,直到觸及堅實不可褻瀆的水面。沒有褻神的罪惡感,不止是他不信神明,更因為這座雕像並非耶穌。雕刻者沒有哪怕一絲想要奉獻給宗教的意圖。那不是神的,而是雕刻者自己的東西,從縱容了模特古怪的心理陰影開始,它就不再是耶穌。
鄧布利多失控了,完全是在復原模特,偏離創作主旨到連給它釘上聖痕都捨不得的地步,因為每一錐都會像敲在模特本人身上一樣。它該有疤痕的地方沒有疤痕,不該有疤痕的地方卻有特殊印記,譬如在小臂而不是在手掌上的貫穿傷,裡德爾確信在波特手臂相同的位置一定能找到原型。
沒有人會比裡德爾更清楚,這座雕像是怎樣一刀一刀被鑿刻出來的。質感太過真實,把活人的靈魂都一併注入,裡德爾幾乎發瘋地懷疑,如果不是真正觸控過感受過,人類不可能像造物主一樣創造出這種程度的實體。
可即使如此。
他看著毫無動搖的男孩。
即使如此,即使有過那樣的觸控,波特也會認為,那是製造一座雕塑所必須的。如同撫摸靜物,體驗絲綢與麻布的區別。
“我是個靜物。”
他能聽到男孩心底堅定的認知,不可動搖,宛如深層催眠。這樣的語言,如同耶穌面對十字架時的坦然,他的任務就是代世人贖罪,除此之外自我催眠到對痛苦都無法畏懼。
他看到一隻代替棺材的浴缸,男孩靜止著維持破開水面的姿態,身體與物體接觸的邊沿用顏料勾線,固定位置,在需要他的時候,他也許連續數小時重複體驗死亡。第二個十分鐘,紋絲不動,第四個十分鐘,血液往支撐身體的手腳聚集,泛紅,第六個十分鐘,手指有些浮腫,但他除了呼吸,和人偶沒有區別,第八個十分鐘,肢體發麻,肌肉自發顫抖來維持血液流通,第十個十分鐘,眼前出現白光和黑點,因為他想要壓抑呼吸起伏而導致腦供氧不足,他會失去對四肢的知覺,意識與肉體對峙,認為自己本來就是靜物。
這敬業的模特從沒露出過痛苦的表情,也從不訴說,因此那個沉浸於創作的藝術家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施加怎樣的折磨,又或者他注意到了,卻因為想要創造出偉大傑作的心願,和對男孩承受能力極限的瞭解而繼續下去。
“所以你從來沒有認為,哪怕只有一秒,認為他對你是有超出對靜物的感情的?即使我和你同樣確定了他對閉眼的美杜莎有著怎樣的情緒?”
裡德爾捕捉到這個資訊,同時捕捉到自己正站在切入點之上。
“我也同樣可以確認我不是原型,”他們的視線第一次這麼毫無遮掩地觸及,波特沒有斷開連線。
“你是否知道這個人……蓋勒特·格林德沃?”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六點爬起來十一點下班,唯一的休息日要麼開會要麼值班要麼親戚來家裡坐一整天陪聊,我只能說這篇文我發誓不會坑的
以及,用ie、opera和谷歌瀏覽器都沒法修改之前章節也不能回覆,要麼刷不出網頁要麼刷不出回覆按鈕要麼無法登陸,我只能用ie登陸發文,真的只是電腦問題麼QAQ
以及以及,謝謝還在蹲坑的好姑娘
啊真的變成了碎嘴子怪阿姨……祝天氣涼爽
☆、ACT。12
那名字在裡德爾腦中最初激起的詞彙,正是斯基特為鄧布利多所著傳記裡一再重複的描寫:金髮碧眼,年少俊美,才華橫溢。
然後其它描述才接連浮現:現定居維也納的柏林音樂家。他的音符是王爾德筆下亨利勳爵將道連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