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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很長時間,他的呼吸裡有著自己的血腥味,連最簡單的動作都好像疼痛從血管奔湧到神經中樞。
他咳嗽了一下又一下,艱難地翻過身,避免血堵塞喉管。淤血比他想像得多,就像是有人隔著棉被廝打他,肺腑疼得好像被攪爛了。他深吸一口氣,又咳了出來,當他覺得自己要咳得大腦缺氧時,他終於從地面上慢慢爬起來多虧了自己可怕的回覆力。
他發現自己應該是在一條小巷裡,可能是那些人發現他殺不死就丟這了,他這麼想,卻又自嘲地笑了笑,畢竟把他丟到壁外更好,不是嗎?他從小巷跌跌撞撞地走出來,剛才他咳得那麼兇,卻沒有人,太奇怪了。艾倫抬頭,天空的色彩溫潤得像幅油畫。那麼又為什麼那些人沒有殺死自己,為什麼自己在這,為什麼要活著?艾倫忽然拍自己的臉,“艾倫耶格爾,你為什麼還活著?這不是明擺的嗎!”他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大聲嚷嚷著自己的話語。
“這是約定,所以,要活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連他都死了啊,那自己又為了什麼啊?”他強迫自己撕開自己殘破的傷疤,一點一點的悲慼冗散在心中。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從悲傷中撕分開來,眼神變得堅毅,雖然眼眶邊還帶著紅。
那個人在很久以前就說過了,自己不會傷心很久,過不了多久就會沒心沒肺地笑。艾倫跟自己的名字應該是不同的,他不是聖者,也做不了人類的希望,一直都是那個人在他的面前承擔著本來屬於自己的壓力。
那麼現在究竟在哪裡,調查兵團的大家又如何了,新的團長是誰,三笠應該都要氣得殺人了吧。他必須去給那些人道平安,必須去。他這麼想著,從小巷離開,但他的腳步忽而停止了。
他看著眼前熟悉的建築,嚥了咽口水,激動地跑過街,隨手拉住一個問“這裡是不是錫甘西納區,現在是几几年!?”那個可憐的路人驚異地看著這個身上穿著調查兵團的服裝的少年,好不容易消化掉少年的疑問,遲緩地點頭“是。。。。這裡是錫甘錫納,今年是843年。”艾倫鬆開揪著領子的手,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居民,迅速離開。
“你看他的衣服,是調查兵團。”周圍的人群沿途討論著他,而當事人卻不在意,開玩笑!843年?那他是回到過去了嗎?
“難怪啊,我看多半是壁外調查後,腦子出了問題吧。”艾倫看著說話的人群,人們躲開他的目光,他們說他是瘋子,聲音層層疊疊,議論的聲音讓他想起了不久之前,那些人處刑之前的嘴臉。
艾倫咬了呀牙,用極快的速度逃開,那些語句又一次扯開他的傷疤,但這一次不會有人再安慰你,不會有人再用疼痛讓你忘記悲傷了啊!艾倫耶格爾,你明白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準備見面
第三章準備見面
他的人生好像在森林的沼澤中,他掙扎著,努力呼吸著,但當他忽然發現自己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爬起時,沼澤中累累屍骨阻礙他,於是他有一次陷入絕望,他的朋友們對他伸手,可事實只是沼澤中又會多出的死亡,那個人在他絕境中拉住他,那個人的態度尖銳而不容拒絕,終有一日,以那個人的死亡換取他的苟存。
艾倫逃開,從那個人為他修建的庇護所,但外面風雨太大,幼鳥只會折斷翅膀。艾倫的性子相較十五歲時更沉穩,但因為太看透事實而悲傷。小怪物總是那樣,害怕別人傷害,又全力維護屬於自己的那一點可憐的尊嚴。
“哈,哈。。。。”艾倫選擇奔跑,他認為當大腦缺氧時他就能忘記疼痛了,這是那個人方法,疼痛。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剛恢復的身體經受高強度的折磨後,他甚至感到每一口氣都帶著血腥味。他用立體機動來到高牆上,風捲雜著橡膠味從壁底向上,吹起他的衣角,掀起他的額髮。
他已經到了應該自己思考的年齡了,843年,利威爾還沒有加入調查兵團,自己還是一個只會搗亂的小孩,牆壁還沒有破壞,一切都保持著百年來的平靜模樣。他從壁上跳下,一邊計算著氣體餘量,一邊從集市的上方掠過。以最快的方式登上柔絲之牆,在駐紮兵團喝酒時,快速更換氣罐,從視線死角處往希納之牆趕去。
他還記得,佩特拉小姐曾經說利威爾兵長以前是出身地下街,但在那個骯髒的地方卻誕生了那麼幹淨的人,他才發現自己並不瞭解兵長,只是一味地崇拜他,這背後的辛苦他不知道。艾倫甩了甩頭,專注於操作,瓦斯的痕跡很快消失不見,他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在空中停止了氣體輸出。跑到最近的成衣店,換上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