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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汽車側滑狠狠撞向街邊的商店。猛烈撞擊下,司機失去了知覺。
李璵額頭撞破口子,很快流了一臉血。
身邊的人群還在尖叫,奔逃。
李璵用手帕捂住額頭血口子,他下車,跟隨人潮躲避槍擊,進入一家商場。
此時天色黑暗,絕望碾壓而來。
驚魂未定的人們紛紛掏電話報警,或和家人哭訴。李璵打了一通電話,告知公司的人,他的位置。
商場也不是久留之地,襲擊的規模不得而知。
李璵往商場高層行進,他的救援隊會在屋頂接待他——一架直升機。
當聽到樓層爆炸的聲音,李璵正好從電梯出來,如果晚那麼幾秒,後果不堪設想。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李璵摔出,李璵相信自己昏迷了幾分鐘,當他醒來,身邊傳來女人虛弱的哭
泣聲,似在隔壁。四周漆黑,槍聲似遠似近,不再真切。
李璵的右腿被金屬條貫穿,爆炸就發生在附近,也許在二樓,也許就在隔壁。
耳朵嗡嗡直響,用手一摸,流著液體,那應該就是血。
黑漆中找到了手機,螢幕在角落裡發光。
機身受到損毀,不知道是否還能通話。
艱難爬動,將它抓在手中,手指上滿是血,摁動鍵位,一通電話撥通,李璵告知公司搜救隊
自己的處境,但是他已無法聽懂對方說了什麼。爆炸損傷了他的聽覺,耳鳴聲刺耳尖銳。
疼痛,失血,黑漆中,李璵無法檢視自己的傷情,他的意識很清楚,他正經歷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外面的情況已不得而知,大樓損壞的程度,更是個謎。等救援隊前來,尋找到他,他只怕已失血死去,身體冰冷。
腿上的金屬條,以扭曲的姿勢扎入肉骨,就是忍得住酷刑般的疼痛,單憑人手,不借助工具也無法將它拔出。
人將死的時候,總得有所交代,因為當你意識到生命將完結時,就會生出許多遺恨。
很諷刺,很可笑。生前為何不去珍惜。
第一通電話,李璵打到了H市,無人接聽,李璵留言。
H市的夜晚,母親已入睡。
第二通電話,李璵在鍵盤上敲打了號碼,這個號碼,他能倒背如流,但極少去打。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接通。
李璵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在嘈雜嗡響中,他竭力辨認出了龍雲沁的聲音。
“龍。。。。。。雲沁。”
他想自己從沒叫過他這個名字,原來叫出來也並不難。
“雲沁,別掛電話;就當是一個請求。”
他無法聽到龍雲沁說什麼,他只能去猜測,阻攔。
“還記得,那次,我去滇南村落裡找你嗎?”
就像內心獨白般,李璵徐徐道來。
“從那時起,我欠你一個道歉。”
到最終的無法挽回,過程裡有過很多機會,李璵錯失了。
“我曾經以為道歉,只是一種手段,一種虛心假意的舉措。人們從不願去承認錯誤,而我不能有悔懊。”
龍雲沁似乎說了什麼,李璵無法聽明白,這就像一個懲罰,一個嘲諷,等到無法交流的時候,才珍惜起對方的話語。
“當一個人傷害了另一個人,只要往日的傷痛得不到撫平,那份傷害便會成為舊疾。我曾經有過撫平的機會,是嗎?在你決然離開了頤園,離我而去時,在滇南的矮屋裡,如果我跟你道歉,那時還有機會嗎。”
“現在說這些,始終太遲了。”
“每樣能表達愛意的方式,在我們最初相處時,都被我親手破壞。這令我後來舉步維艱。我甚至無法在深秋裡,為你添置保暖的衣服。因為是我的物品,我的錢,你不會要。”
“我曾經得到過你的愛情和信任,這也使得我再也得不到。”
正因為知道,所以只能決絕,然又無法捨棄,一再回頭,因為心有不甘,我曾經得到過,它們從我指尖溜走了。
“你也許不相信。我很喜歡你,哪怕只要你在我身邊,聽著你的聲音,嗅著你的氣息。我無法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對不起,是我用冷酷無情地對待了你,而你沒有任何過錯。”
李璵不知道龍雲沁有沒有在聽,他已好會沒聽到龍雲沁的聲音,卻仍無法停止訴說。
“你年輕,優秀,正派,有才華。我對你的不公正,造成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