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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脈後也疑其懷妊。但畢竟時日尚短,並不敢肯定。原想著觀察幾日再診,可誰知皇后娘娘親自過問此事,還斥責了女醫,並勒令即日明確診斷。醫長無奈求助於令丞大人,才有了派雨薇出診這回事
雨薇聽後不由蹙眉,中醫的確可以透過診脈斷人妊娠,但實則並不如電視上演的那般神奇。脈象千變萬化,懷妊者脈象以滑數為主,但又並非一概而論,尤其是這種早期妊娠,要鑑別明確其實並不容易。看來今日之事,絕不會是什麼好事,可為今之計也只能是步步小心了。
寂靜的內殿裡,佈置華麗卻不失雅緻。床榻前紗帳低垂。床頭兩名小婢垂首侍立,另一頭年紀稍長的卻正是乳醫舍的女醫盧氏。
“小臣江若謁見娘娘。”雨薇躬身行禮。
“平身吧。”簾後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卻是極其清越好聽。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御侍醫?”屋子另一頭,一個女官卻突然放肆地開口插話。雨薇轉頭,立刻認出此人便是那日給曹睿送藥,並逼死小順的那個崔嬤嬤。
“小臣正是。”雨薇掩飾住心中的憤恨,謙恭地點頭。
崔氏卻不會認得她,略帶傲慢地看了雨薇一眼,坐在席上並不起身:“事關皇室血脈,請江大人仔細診斷吧。”
“是。”雨薇應聲,不想再看她的嘴臉。只慢慢走到床榻邊,正欲伸手撩起簾帷,卻被身邊的一個侍女搶先止了。
雨薇一驚,忙收手,這才想起古代人所謂的“男女之防”。正在此時,簾帷後伸出一隻素手,十指纖纖,瑩白如玉。侍女即刻在手下墊了脈枕。雨薇心中暗歎:這一來中醫的“望、聞、問、切”四種診法先禁了她前三種,更別說其他聽、觸、叩的西醫診法了——今日之診難度的確不小。
她無奈地在榻邊坐下,三指扣上了她腕間的寸關尺。但覺其脈象平和並不是很典型的喜脈,但若凝神細診,又覺其平中帶滑,滑中有數,應該是早期的妊娠脈象。然而,雨薇作為一名現代西醫,更習慣於藉助一些客觀的儀器化驗來明確診斷,而今在這保守落後的古代,又是步步驚心的宮闈。她心裡忽然少了些底氣。
正猶疑間,一邊的崔氏卻咄咄緊逼:“江大人,淑媛娘娘可是喜脈?”
“娘娘的脈象……”雨薇遲疑著正要開口。劉淑媛的聲音卻先響起:
“本宮並未懷妊!”簾帳猝不及防地被掀起,簾後的劉淑媛卻已起身,步下床榻。
雨薇一驚,忙站起退了兩步,卻在看清她容顏的那一瞬再也移不開目光——眼前的女子讓她忽然明白什麼叫“國色”——烏髮如緞、冰肌似雪、眸翦秋水、唇若含丹,縱然自己也是女人,都忍不住注目吸引。更奇的是,她臉上沒有一絲宮廷女子的幽怨或怯懦,有的只是一股冷漠傲然之氣。
“不必再診了,我並無身孕。”她卻並不看她,只抬著頭平靜地重複道。
“娘娘。”崔氏起身走到她身邊,“事關重大,還是讓御侍醫大人仔細診斷的方好。”轉而,她又看向雨薇,眼裡有了一種不著痕跡的壓力:“江大人,娘娘到底是否懷妊?”
現場的情形,著實出乎雨薇的意料,此刻的她不可能明白後宮的紛爭,更看不清這背後的利害關係。為求明哲保身,她只得折中道:“恕下官不才,娘娘停經之日尚短,脈象並不明顯,宜隔些時日再診。”
崔氏聽了,卻是焦躁起來:“那些個女醫如是說倒也罷了,你身為御侍醫,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妊娠都診不出來嗎?真不知皇上養著你們有何用!”
“女官大人請慎言!”雨薇見她出言不遜,也不再客氣,“下官雖然不才,但這御侍醫之職卻是皇上親封的,您如此詆譭,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了吧!”
她話意極重,崔氏自毀失言,忙住了口。可臉上終究有些掛不住,她冷聲問道:“那照大人的意思,還需幾日才能明確診斷?皇后娘娘可是等著回話呢,須知娘娘先前已因此事責罰了女醫,大人總不想重蹈覆轍吧?”她說著掃了演一旁的女醫,盧氏羞憤地低頭。
雨薇心中卻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片刻間便有了主張:“明日即可。”
“明日?”崔氏見她說得如此肯定,也不由疑惑起來。”
同樣不解的還有屋裡的盧氏和宛玉,就連一臉冷漠的劉淑媛也驚愕地轉頭看她。
雨薇卻是堅定點頭:“請回復皇后娘娘,倘若誤診,下官甘願受罰。
“好。”崔氏陰冷一笑,“老奴這就去回稟娘娘,也請大人記得今日之言!”
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