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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曼君很是無力地嘆了一口氣,她那麼多年就沒成功勸過她一次,半次都沒有,這次看來也不可能成為例外了“那不去就不去吧,反正過兩天就到上海了。天晚了,起風了,我們下去吧,看你連個披肩都不帶。”
陸南萱還是沒動,和尊石像無異,沒人能猜透她揣著什麼心思。
許曼君感覺到這個世界深深的惡意,感情她一直在自導自演人家還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最後,挫敗到極點的她丟下一句我走了,那誰還是站在原地,眼睛注視的方向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變。
許曼君是對的,陸南萱並不是在假裝聽不到,也不是固執得連勸也勸不動,她只是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面陷進了少時的回憶而已。
那一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活過來的,也不知道本來應該死在海里的她怎麼就被人救上了一艘大郵輪,也就是在那裡,她獲得了重生,見到了母親的摯友得到了她的幫助。
熟悉的維多利亞港,還是如那年一樣美麗,歲月的進步,讓她從一個由人牽著保護著,怯懦不敢抬頭看人有著嚴重心理陰影的小女孩成長為今天淡漠也不再害怕什麼的她。
一道永遠無法治癒的傷疤,一道至今不能跨越的心坎,一道擋在自己眼前多年的難題,一直讓本來天真無憂的她無法喘氣呼吸。
她就這樣肩負著活了九年!九年,陸南萱在心頭苦笑。
其實也沒有很久,它還能用手指頭數得過來,那些大惡之人應該也還很恣意地活著,他們肯定忘記了自己當初做了怎樣的大惡之事害得別人是如何地家破人亡吧。
不過沒關係,她陸南萱總有辦法將這些人揪出來讓他們也嚐嚐那剜心之痛,如果要證據她就找出證據,如果要償命,那等那些人償了債,她再去還。
陸南萱扶著甲板上的護欄,手不禁緊緊捏住護欄的杆子,像是要將那杆子捏碎才罷休,她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她的心裡更苦更痛更無法抑制。
“哎哎哎,這位小姐,你的手你的手快痛死了,快鬆開,鬆開啊”關在自己世界的陸南萱被一陣大呼小叫給呼醒了,自己的手也被人拽了開來。
陸南萱條件反射,就將手猛地給抽了回來,眼睛有點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她討厭任何的親暱動作,討厭觸碰,但,這是誰?咋一看原來是在法式餐廳那位玫瑰花小姐。
聶筱雨看到那冷冷的能將人冰凍的眼神,穿著涼爽小洋裝的聶筱雨在這熱氣瀰漫的大夏天都不禁被凍得抖了半下。
她剛拉住別人的手也訕訕地負在了身後,似乎像是自己做了錯事那般,悻悻地低頭不好意思地說“那個,我看你好像有點想不開,啊,不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聶筱雨趕緊擺手否認。
“我, 我就站在旁邊看風景呢,看到你手那麼狠地捏住那欄杆,那是鐵啊,你的手是血肉做的,手上的青筋都跑出來了。不好意思啊,我管閒事了。”說完,很真誠地給道了個歉。
陸南萱聽了擰起眉頭,覺得這真是小孩子行為,但是看到她這樣有禮貌,也沒必要不能生氣,便轉身繼續看海去了。
誰知道身後的聶筱雨竟然還不依不饒了起來,也許是看到本來還冷冷淡淡的她沒有發火吧。
六、回憶中人
“那個,我們能不能認識一下,我叫聶筱雨,雙耳的聶,筱雨的筱,雨傘的雨。你呢,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聶筱雨其實早就注意到陸南萱了,只是覺得她真是很冷傲,身上自動就迸發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冷氣讓人真的難以靠近。
聶筱雨好不容易勸退逼退了洋鬼子皮特,讓本來目的港口為上海的他灰溜溜必須得在這港口碼頭下了郵輪。
他下船的時候頭轉回了幾百次希望有機會看到聶筱雨感動得回心轉意,天不遂人願,最終還是得沮喪地拎著小箱子走了。
恨天怨地的皮特要走的時候還舉起手發誓他離開的原因:為了‘心愛’的女子妥協!
可最終,連聶筱雨的一個白眼都得不到。
聶筱雨看到跟了她幾個月的瘟神終於被她成功打退了,早開心快樂得找不著邊了,奔上甲板看大海歡呼解放是她最大的樂趣。
想著碼頭這邊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可能會有皮特的身影,聶筱雨果斷就轉移陣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注意到了同在甲板上欣賞風景看著碼頭那邊人群的陸南萱還有許曼君。
長得貌美又年輕當然極容易引人注目,除了那些獵豔的光看不敢上前的男子,連她這個同是女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