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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什麼都不要多想,只管安心養胎,知道嗎?”
衛茉淡淡地橫他一眼,道:“往年我去邊關打仗總被我娘和姝姐姐唸叨,眼下去打仗的是你,結果我還是被唸叨,這可真是稀奇了。”
“我在同你說正事,正經點。”薄湛虎著臉道。
“哪裡不夠正經?這不是聽著呢?”衛茉伸出雪白的柔荑撫了撫薄湛的甲冑,忽然倚過去勾住了他的頸子,“三日一封家書,可別忘了。”
薄湛怕堅硬的盔甲擠到了她的肚子,連忙將她柔軟的身子拉開一些,她卻不依不饒,箍得更緊了,他只好無奈地環住她的腰說:“我只是去協戰,這點空閒還是有的,你若是聽話,即便一日一封又如何?”
衛茉佯嗔道:“你都說了一萬遍了。”
其實也怪不得薄湛,自從懷孕以後衛茉脾氣見長,偶爾也會無理取鬧,多半是身體不適引起的,平日有他陪著哄著自然無事,可眼下他要走了,萬一這幾個月孩子長大了鬧騰得越發厲害可怎麼是好?他簡直有種抓耳撓腮的衝動,這一大一小,真是讓人牽腸掛肚難以割捨。
想到這,薄湛吻了吻衛茉的粉頰,滿懷柔情地說:“茉茉,我知道這個孩子來之不易,你也懷得很辛苦,我本該陪你度過這段日子……”他頓了頓,狹長的眉眼閃起堅毅的光芒,“相信我,我會盡早回來的。”
衛茉半邊臉陷在薄翳裡,低低地唔了一聲,道:“若不是懷著他,真想跟你一塊兒上戰場,收拾了那幫蠻子,順便見識下夫君大人英勇禦敵的雄風。”
薄湛展顏一笑,颳了刮她小巧玲瓏的鼻子說:“別人家的夫人送丈夫出征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平安歸來,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一雙小手沿著冷硬的束帶繞到了他的腰後,胸前的嬌軀偎得更緊了,幾乎沒有一絲縫隙,輕柔的嗓音隨著呵出的白氣嫋嫋直上,攜著傲意飄入他的耳朵。
“我不是尋常婦道人家,我夫君也不是泛泛之輩,該祈禱平安的應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犯我國威的蠻子才是。”
薄湛忍俊不禁,驀地攬緊她說:“我從不知道夫人如此崇拜我。”
衛茉啄了啄他的唇,輕笑道:“那是當然。”
談笑間馬車已駛出北門,通往官道的岔路口停著雲懷的車駕,兩人暫時停止了說話,下車與他打招呼。
“見過王爺。”
衛茉踩在半尺深的雪地裡像模像樣地施了個禮,雲懷板著臉托住了她下彎的身子,道:“平時私下裡沒見你多守規矩,眼下不過是去打個仗,你行這麼大禮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一去不回了!”
“王爺為國為民出征,當受重禮。”
聽到這句話雲懷的臉色才好看了些,盯著衛茉溫婉的側顏,隔了好一會兒才道:“雲齊剛死,朝中餘孽未清,最近沒事少出門。”說完,他從腰間掏出一枚玄鐵令牌遞給衛茉。
“這是何物?”衛茉不解地問道。
“我留了二十名暗衛在天都城,你儘管憑此物差遣他們。”
衛茉想了想,坦然收下了,面上還掛著一縷恬淡的悅意:“多謝王爺,那我就不客氣了,只不過王爺要是去太久的話,可就別怪我使喚這些精銳侍衛給我兒子洗尿布了。”
薄湛扶著額頭笑了。
雲懷冷哼道:“最好是個兒子,生個閨女像你這樣,京中可沒幾個青年才俊能吃得消。”
“承王爺吉言。”衛茉勾唇淡笑。
眼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梁東已整好隊伍在前方等待,薄湛壓下滿腹離愁,攏了攏衛茉的斗篷,道:“該回去了。”
衛茉深知軍情緊急,斷沒有因私事耽擱的道理,於是她望了望他們二人,垂下螓首撫著肚子,用歡快的語氣說道:“跟爹爹和舅父再見。”
薄湛當即蹲下身子隔著厚重的衣服親了親她的肚子,溫柔地笑道:“乖,爹爹不在家時不許鬧你孃親,不然回來揍你的小屁股。”
衛茉笑著沒說話,眸光不經意掠過雲懷,他僵硬地站在一旁,有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心跳直往外衝,震得耳膜轟轟作響。
若是茉茉嫁了人,生的孩子是該叫他舅父的罷?縱使她不在了,可這個孩子仍然是她血脈的延續,這一聲簡直叫到了他的心坎裡。
容不得他平復心情,衛茉似謔似真的話又傳了過來:“嗯?舅父好像不太想理你,那咱們就回去罷,另外兩位舅父肯定不會這樣。”
她說的是歐宇軒和霍驍。
雲懷見她轉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