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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撲哧笑了,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也學會外面小子一樣貧嘴寡舌的了,你便是撫琴,卻怎的單單想起了這曲子來,聽著有些不合時宜。”
承安心裡暗暗嘆氣,今兒是離愁別緒湧上心頭,一時胸中塊壘難消,故此,想起這首陽關三疊,特特撫來想排遣煩悶,哪知道一條胳膊使不上力,一首陽關三疊,被他撫的七零八落,即便七零八落,也沒抵了他心中哪怕一絲的離愁。
承安心裡的不捨,彷彿河面上的波濤襲來,一浪一浪,幾乎將他滅頂,如果可能,他真不想走,如果可能,他想就這麼安安穩穩呆在若若身旁,一日,一年,十年……
可惜不成,承安不傻,相反,他很聰明,宛若平常深居簡出,哪會有什麼對頭,更別說想置她於死地的仇家,當初周映雪母女,也不過讓人販子偷偷綁了她去,沒有狠辣到,立時就要她的命。
這次卻不然,承安看的一清二楚,那個黑影的身手,速度,都不是一個平常的練武之人,那是一個經過特殊訓練,專司殺人的殺手,且對南苑獵場的地形,早就摸的清楚明白,在哪裡下手,估計不止那一個地方,而且殺手也不止一個。
這些人能躲過睿親王的搜尋,可見其能力非凡,能驅使這樣的人為自己所用,又豈會是平常之輩。
承安覺得,最有可能就是遠在南夏的忠叔,七叔這一年裡催過他無數次,說實際成熟,要他跟他回南夏,他卻拖延至今。
從很小的時候,承安就知道,自己不是蘇家的承安,他是南夏的皇子,可惜是個至今連名字都沒有的皇子。
當年蘭妃遭害,火燒觀月閣,忠叔冒死救得蘭妃,連夜逃到北辰的冀州避禍,臨盆產下一子後去世,當時忠叔發誓,要給戚家滿族報仇雪恨,卻不能只躲在這裡撫養幼子。
探聽的蘇府的周姨娘即將臨盆,便買通了產婆,臨盆換子,因此蘭妃之子便成了承安,忠叔一刀結果了貪財的產婆,抱著真正的承安回了南夏,召戚家舊部奪雲州,立足南夏朝堂之下,也不過為了迎接幼主,回去報仇雪恨。
可誰知卻一催二催,催了這一年,承安還是一天拖著一天,詢了老七,他也是沒說出什麼因由,戚忠派遣暗部直接潛入北辰京中探聽訊息,才知道,是承安戀著蘇府一起長大的小姐蘇宛若,不捨離別。
男女之情自然難捨,戚忠不也是一輩子,都看不破一個情字,只是戚忠不覺得這位蘇家小姐,適合當幼主的妻子,南夏未來的皇后,可以不是名門望族,但也絕不能是敵國之人。
思來想去,唯有這位蘇小姐死了,承安才能斷情回國,戚忠遂下令,讓暗部的殺手,趁著南苑行獵分作兩撥,一撥來殺宛若,一撥去刺殺慕容宇。
忠叔太清楚,不能讓北辰南夏有緩和的意向,慕容宇若是受傷或死在北辰,南夏就無論如何也脫不開嫌疑,這樣一來,南北這一仗必然開打,這仗一打起來,戚家報仇雪恨才有機會,這是個一箭雙鵰的好計。
戚忠卻忽略了承安的用情至深,他甚至可以去用他自己的命,去換那個蘇宛若的命,差點鑄成大錯,好在,雖然沒殺了蘇宛若,卻也達到了目的,承安答應一個月內,尋機會返回南夏。
戚忠計量著承安才多大,不過少年心性,轉眼即變,等回了南夏,給他選幾個可心美麗的人侍奉,時日久了,說不準就丟開手了,戚忠卻忘了他自己。
迅速想明白其中緣由的承安知道,如今唯有自己離開,才是最佳的選擇,他這時沒能力,沒地位,更沒權力,他護不住他的宛若,即便他能幫她擋箭,可他也只有一條命,能擋的了幾回,只有令自己迅速強大起來,強大到無人能及,才能護住宛若一生無憂。心裡明白是明白,只是這離愁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宛若在他面前揮揮手:“承安,心裡琢磨什麼呢?這樣出神,我說的話,你可聽著了?”
承安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過去,兩人一起坐在琴凳上:“若若來撫琴,還撫這首陽關三疊給我聽可好?”
宛若笑了,卻也沒拒絕,眉眼彎彎閃了閃:“好,可先說好,若是撫的不好,你不許笑我……”
她笑顏如花,落在承安眼裡,心裡更是說不出的苦澀難當,陽關三疊很繁複,尤其裡面所蘊含的那種深沉的離愁別緒,宛若沒有切身體會,即便技巧兒還過得去,指法也算熟練,卻無太真實可感之處。
一首陽關三疊,被她撫的還不如剛才承安澀然的琴聲得真意,卻奇異的,疏散了承安心中些許離思。
一曲畢,宛若巴巴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