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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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安德烈大吼起來:“你還不明白麼?他死了!把他忘了!伊萬!你放著好好地莫斯科不待,你要去列寧格勒,該死,你已經痴迷得夠久了,把他忘了,管他死沒死,把他忘了!”
“他不會死的,他不是個輕易下承諾的人,所以他只要承諾了,他便不會死!”
“他死了!承諾是什麼?啊?我沒有下過承諾麼?流彈還不是崩到了我的腿上!?哪個人不是承諾要活著回來,然後呢,你看到了啊,列寧格勒被圍困了八百多天!一九四二年的時候連下水道的老鼠都被吃光了!他憑什麼活著?他憑什麼能活著?”
安德烈沒想到伊萬會氣得發飆,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躲開,臉上便中了一拳。
安德烈坐到地上,吐了一口血:“不錯,你還沒變老,呸,該死,你這個瘋子,你難道不明白麼?你愛上一個男人?這是變態!你是變態!你有病!”
“我知道我是變態!”伊萬突然歇斯底里的嚎了起來:“對,我是變態!我有病!但是又能怎樣呢?我愛他,我就是愛他,不論他在哪裡,我都要把他找出來!”
“他!死!了!”安德烈爬起來,鉗住了他的衣領:“我不會幫你查的!我要把你送到醫院去!該死!那個該死的中國人!”
他感到伊萬的手反鉗過來,然後他們就扭打在一起,就像很多年前那樣。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比半個小時久一點,伊萬先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臉上的血:“他叫王耀,我一週後來找你。”
辦公室的門開啟又關上了。
安德烈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他感到自己的鼻子就像一個水龍頭一樣在往外飆血,他爬起來,想把那份檔案撕碎,或者直接扔到窗外,但他知道這一切都沒有意義,因為他知道他叫王耀,他記得那個人叫王耀。
秘書進來的時候被房間裡的情況下了一跳,他驚恐的扶正了領袖的畫像,看著滿屋的狼藉不敢說話。
“把全國的死亡名單都調出來,安排五個人去檢視,找找看有沒有這個人,這周內給我回復。”安德烈把檔案塞給他:“現在先把辦公室恢復原樣。”安德烈捂著鼻子走了出去,就像是剛才那個人一樣。
快到一週的時候,安德烈提前給伊萬的辦公室打了電話:“喂,我查了,提前打電話是因為我不想見到你,該死。”
“說。”伊萬沒料到自己會提前接到電話,他拿鋼筆敲著紙,敲得紙上全是墨水。
“該死!沒有!我們的人花了五天,查遍了所有的名單,該死,包括西伯利亞的!沒有!”
伊萬鬆了一口氣,然後聽到對方重重的摔掉了電話。
一九五零年是個不錯的年份,伊萬癱在椅子上想,王耀還活著,姐姐準備結婚了。
安婭結婚了!這有點讓人出乎意料,全家人欣喜若狂,就像是厄運終於到了頭。趁著短暫的夏季,布拉金斯基家籌辦了婚禮,伊萬趕回莫斯科的時候,他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他穿著軍官禮服,坐在教堂裡,看著他父親挽著姐姐走進禮堂。
晚宴之後,安婭看到她父親和她弟弟彼此擦肩而過,沒有說話,不禁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她母親見她嘆氣,便偷偷過來安慰她:“親愛的,大喜的日子,別為這兩個男人操心了,好麼?”
安婭只好點點頭,挽著她的丈夫進去了。
莫斯科的家實在讓伊萬感到陌生,當他把行李放到櫃子裡時,他感覺自己就像來到了旅店一樣。脫掉禮服的時候,他不小心觸碰到了脖子上的疤痕,這段記憶被塵封太久,只有他回到莫斯科的家裡才會想起。那是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吻了畫冊上了男孩,他父親因此差點割斷他的喉嚨。
那張畫冊他至今都還記得,金髮,藍眼睛,歐洲式的驕傲。他從懷裡掏出筆記本,拿出了他的照片,忍不住笑了——黑髮,黑眼睛,初次見到的時候都沒曾注意過你,還擅自脫掉了你的襯衣,該死,當時我在想什麼呢?是把你當成女孩子了麼?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你著迷的呢?
他看著這張照片,唯一的照片,看著他留在那一刻的微笑。
婚禮結束了,賓客們終於離開。這家裡現在只有三個人了,他聽到隔壁的房間裡,他的父母在爭吵。
“我不想見到他,伊麗莎白!他是個怪物!讓他滾回列寧格勒!”
父親的聲音很高,他一直在反覆重複“怪物”這個詞,但他的母親似乎並不理解,另一個人則不願多作解釋。
伊萬躺到床上,把照片放在胸口,就著隔壁的爭吵,他開始假設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