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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明日才有精神不是。”寶玉忙點頭,笑道:“是是。”一面又催著襲
人早些安置自己。襲人看了一眼寶釵,見寶釵混不在意才上前替寶玉寬衣
。寶釵見了就自己出了來。麝月在外頭指揮著小丫頭,秋紋插不進手,見
寶釵出來了就忙上前獻殷勤。寶釵看了看這些,忍不住笑了,那笑雖美,
卻是帶著寒意。
第二日一早,寶玉早早起來,只等寶釵一好就打算進園子見黛玉。
可哪知二人才剛出了院子,老爺那就打發人過來說是要見寶玉。寶玉頓時
嚇得沒邊,拉著襲人的手說是不想去。襲人只得輕聲哄著,寶釵原也是想
勸的,話到了嘴邊卻是不想說出來,冷眼瞧著寶玉哭喪著臉走了。寶釵好
笑了一下,自己帶著人進了園子。襲人因受了寶玉的囑託要和黛玉說幾句
話,也只得跟著。卻說寶釵進了大觀園並不是往□□館的方向去的,反倒
是去了紫菱洲。襲人心裡奇怪,想著寶二奶奶莫不是並不想去見黛玉,只
是哄騙寶玉罷了。想著襲人臉上帶了一分笑。寶釵雖沒瞧見,鶯兒卻是打
心眼裡瞧不起。寶釵見了刑蚰煙說是想約她一起見黛玉。刑蚰煙也是肯的
,想著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笑道:“說起來我也掛念的很,倒不如我們一
道去瞧瞧。”刑蚰煙便起身一道同寶釵走了。襲人心裡有些失落,原來怕
是黛玉不肯見人難堪來拉著刑姑娘的,想著也跟上去了。
及至□□館,紫鵑迎了上來說是黛玉身子好些了,請寶釵等人進去。雪雁
眼尖瞧見了混在眾人之間的襲人,冷笑道:“喲,這不是,”大喘氣似的
接了句,“襲人姑娘嘛。”襲人原是想悄悄混進去的,這樣直白的被指出
來也是難堪,暗恨黛玉小心眼,笑道:“雪雁妹妹。”雪雁冷笑道:“我
是你哪門子的妹妹啊,我可不敢高攀襲人姑娘,姑娘可是有大前程的。”
紫鵑等人卻是不制止她,任由著雪雁在那羞辱襲人,還有一些小丫頭在那
嗤笑。雪雁道:“姑娘這回來是做什麼的呢,能讓姑娘親自前來肯定是什
麼大事。姑娘平日裡照顧著寶二爺日理萬機的,這麼巴巴跑來莫不是又來
送什麼人參糕點的?”這一句話勾起了一些事,襲人不敢再呆,怕雪雁又
說一些難聽的話,連忙走了。雪雁嗤笑了一聲說道:“還真當自己是姑娘
了。下次不許她再來了,沒得晦氣。”紫鵑見雪雁做得有些過火,有點掃
了寶釵的面子忙喝道:“仗著姑娘好性子你越發大膽了,還不請姑娘奶奶
進來。”雪雁忙上前賠罪,寶釵笑道:“無事,雪雁也是忠心護主,該賞
才是。”鶯兒伶俐的取出些金錁子給雪雁,雪雁瞧了瞧紫鵑的意思才接了
過來道謝。刑蚰煙見了這場景,心裡明白了些,笑道:“可不好了,我原
是給林妹妹備了些小玩意,來得及就沒帶來,我先去取來等會再來見妹妹
。”寶釵見刑蚰煙沒帶人就叫秋紋跟著去。
進得抱廈,黛玉臥在美人榻上瞧外頭的景色。這麼些年在趙嬤嬤和
秋水的佈置,□□館內是越發的精緻舒適。因屋子兩面都種著竹子,難免
有些陰氣和溼氣,秋水便叫人在那兩頭用明軒窗,又叫人用透色的紅紗遮
著,這樣又瞧得見外頭的景色又不至於透風。另一頭劈了個小院子,裡面
種著各色的花,四季都開得。獨還有一株月月桂,特地去揚州買來的,每
月都會開花。現在山茶花開得正好,黛玉便就是看著它,不知在想些什麼
。外頭說是黛玉病弱不宜見風,今日見黛玉這樣,寶釵倒是知道這是在躲
著人呢。
紫鵑輕喚了一聲道:“姑娘,寶二奶奶來了。”說完便下去了,鶯
兒也識趣跟著紫鵑就下去了。黛玉起身讓座,笑道:“我這早就泡好了茶
等二嫂子來了。這茶已出了三遍水,現在喝正好。”寶釵抿了口,笑道:
“楓露茶,我記得你不愛喝這個的。”黛玉笑道:“嫂子好記性,因嫂子
喜歡我才備著的,我如今也不大喝茶了的,我杯子裡的可不這個。”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