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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這些舊事簡直是每挖出一件都是血。
把自己整個攤開在悶油瓶面前的感覺並不好受,像是把自己潰爛得成泥的內臟翻出來,告訴他我已經不是活人一樣,那些悶油瓶沒經歷的事情,要是我不說,就像我不把胸口的傷痕露出來一樣,看不見就可以裝裝我是一個普通的活人,但暴露了之後,無論怎去忽略,也會想起我已經不是最初那人。
可能是出於某種惱羞成怒,偶然我會忍不住想跟他打起來,我現在的武力值已經不是被他一招放倒的程度,但結果還多數是我被脫光了按在床上。
雖然崖上那一次之後我再沒有確切地揍到他,但衝突過後,我卻有一種揭瘡疤的痛快。
我的確不想悶油瓶知道我那十年做了什麼,但被逼把一切坦露在他面前之後,我就沒有什麼要瞞他了,我好像稍為變得像最初那個什麼也會表露在他面前的青年。
而且我也不虧,悶油瓶在挖我的過去,我也在挖他的,雖然悶油瓶要挖的事太多,我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經歷換不了他多少往事,但沒想到會知道了他母親的事。
聽到他母親的事情那天,我拉他到天井,在他石像旁邊堆了一天雪人。
我在他的石像旁堆了一個大大雪人,儘量在臉上捏出一個慈祥的笑容,然後給我們都認識的人,不論他們在或已經不在,每人都捏了一個小雪人堆在石像旁,雪不夠了就敲屋頂上的積雪,最後把天井都擠滿了雪人。
看著天井中大大小小的雪人,我忍不住跑回房間拿鴨梨塞到行李中的相機,趁著還有日光,把這個壯觀的景面拍下來。
我坐在地上,看著一天的成果,笑著抬頭對悶油瓶說:〃你身邊人才濟濟啊。〃
他看看滿園的雪人,蹲在我身邊,伸手碰了碰兩個挨在一起,身邊圍了一圈雪當作蛇的雪人,然後緩緩地搖頭。
〃雪會融。
就知道悶油瓶擠不出什麼浪漫情懷,我拍拍屁股站起來,伸手拉他。
〃雪融了我還在。〃
悶油瓶看著我,慢吞吞地站起來,我著他重複了二十年前說過的話。
〃我說過會陪你走到最後,所以這次也一樣,今次我不會那麼容易被你扔下。〃
悶油瓶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摟住了我。
那天之後,我們都再沒互揭對方瘡疤,像是那些事情都不再重要了,只是在入春之前肆意享受只有我們兩人的日子。
天氣好的時候,悶油瓶會帶我到外面拍照,不過更多時間我們會留在房間裡,把我自鬥下醒來的事記下來,因為太離奇,就算被人看到大概也只會以為是某個小說故事,所以我也放手寫了。
這樣的日子過得緩慢又平靜,我快要忘記春天會回來。
一天早上,我看到悶油瓶換下了人家好心給我們禦寒的藏服,換回了我們來時的裝備,靜靜地看著雪人已經消失的天井。
我知道時間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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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被哥祥瑞了。。。
剛剛才修好orz
92、
青銅門的事,我們一整個冬天也沒有提及,我們都知道這是必須面對的終點,沒必要為必然之事破壞最後的寧靜。
「要走了?」
他看著我點點頭,我伸手牽著他,隨他走出了喇嘛廟。
接著是一路靜默無聲的漫長旅途。
我想起了當年追著他上長白山,一路上沒少費唇舌去勸止他,要是當年悶油瓶真的回頭了,搞不好不是被我勸服,只是被我煩得受不了。
當年我就一個迷茫青年,追著他跑還會打電話給親友求助,我還記得小花那時說我說的話悶油瓶多少會聽進去,現在看來,不知道小花當時到底是判斷錯誤,還是神預言,二十年之後,悶油瓶才真正聽進了我的要求,讓我跟著他。
然後我想起了那年路上的另一通電話,那時我還會跟家裡交代行蹤,老爹當時讓我玩得開心點,誰知我一玩就把整個人生賠進去,再沒回過那個家。
雖然把自己搞得這個鬼樣子,其實我沒有多後悔,只是對親人有著說不出的抱歉,我甚至沒能為奶奶掃墓。
但我的身份和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到長沙去拜祭,只希望自己還有那個機會去道歉。
我們沒有回到杭州,而是直接往長白山走。
我對悶油瓶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要是回到杭州那個房間,我可能會捨不得離開。
一晃眼幾天過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