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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地叫了男人的名字——後者似乎在微微停頓片刻之後,轉過頭微笑著看著他,當然啦,與此同時投射在羅修身上的,還有不得不打斷和男人對話的克萊克那顯得有些幽幽的目光……羅修假裝自己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儘管當烏茲羅克看著他的時候,那暈眩的不適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烏茲羅克大人,您覺得‘邦尼’這個名字怎麼樣?”
烏茲羅克一愣,似乎很奇怪黑髮年輕人為什麼會問出這這麼奇怪的問題,但是這是在瘋人院,任何對話都可以不講究邏輯,所以在幾秒之後男人還是耐心地回答:“通常情況下,這是一隻兔子的名字。”
兔子。
羅修感覺到自己的眼角似乎抽了抽。
這個時候,他卻又聽見烏茲羅克用那種緩緩的、彷彿是閒聊一般的聲音說:“不過我不喜歡兔子這種生物。”
“為什麼?”
“長長的耳朵總容易給敵人留下致命的把柄,短短的尾巴不符合正常人的美學,它們的牙齒太長,並且,兔子總是散播一切疾病的根源所在,它們透過自己討人喜歡的外表,讓別人主動擁抱或者接受自己的觸碰,然後透過那個觸碰到它們的人,將病源透過任意的方式傳播出去。”
“散播……一切疾病?”
“是的。”烏茲羅克那雙漂亮的異色瞳眸之中含著淡淡的笑意,“儘管那似乎已經是很古老的故事了。”
羅修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當他將自己的語言組織完美之前,這個時候,隊伍已經緩緩地進入了餐廳——烏茲羅克沒有再給他將對話繼續下去的機會,男人在稍稍停頓之後就在修女們的請示之下去檢查今晚的晚餐種類了,而羅修他們——這些普通的病人——就在剩餘的修女的帶領之下,規規矩矩地來到了自己的餐桌旁邊。
羅修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盯著自己面前那明亮的銀色盤子發呆——而與此同時,修女們也開始拿著巨大的勺子和烹飪用的金屬桶,一桌桌地開始分發今晚晚餐要喝的濃湯,聽隔壁桌子的議論,今晚似乎是蘑菇濃湯,這種有一些膩味的湯汁向來不被羅修喜歡,反倒是克萊克的心頭好。
只是克萊克此時正陷入生氣與高興的矛盾情緒之中——
高興,自然是因為今天他和烏茲羅克大人的“親密接觸”。
至於生氣麼——
“羅修,看在老天爺的份兒上,下回我難得跟烏茲羅克大人說話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插嘴?”
“……”
“我好不容易才能跟他說說話,而你今天下午讓他把你從花園抱到了公共休息室,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羅修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身邊那金髮碧眼的漂亮少年瞪大了眼,憤怒地看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羅修總覺得這樣的憤怒滑稽可笑並且不值得一提——當被人指責的時候,他當然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並且正常的他甚至應該對於克萊克心懷愧疚,但是他並沒有,他只是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看著面前的漂亮少年像是貓頭鷹似的瞪大的碧色瞳眸,強忍下了勾起唇角冷笑的衝動,黑髮年輕人點點頭:“我知道了,很抱歉。”
“你真是無聊,克萊克。”坐在羅修另一邊的下象棋老頭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麵包,啃了一口後說,“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象著總有一天能把自己的屁股送到烏茲羅克大人的面前,你的強迫症之外又加上了一向被害妄想症?”
羅修:“……”
不得不說,這個老頭似乎把他想說的提前說出來了。
簡直好評。
克萊克看上去快氣瘋了,他惡狠狠地瞪了那個老頭一眼,然後把自己的勺子和盤子砸得哐哐作響,直到修女走過來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兒——哎喲,誰說女人之間的友誼很脆弱來著,明明蛇精病患者之間的友誼更加脆弱╮( ̄▽ ̄”)╭ 。
因為氣氛過於不和諧,晚餐過程中,羅修這張餐桌之上的對話很少——只是在晚餐結束之後,克萊克看上去沒那麼生氣了,才開始陸續跟身邊的人說話,當他主動湊過來問羅修今晚的青豆味道怎麼樣的時候,黑髮年輕人點點頭,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人的餐盤——
然後他驚訝地發現,克萊克面前的食物幾乎沒怎麼動過,並且最“嚴重”的是,他餐盤裡的濃湯居然一口都沒動過。
“你不是最愛蘑菇濃湯了嗎,克萊克?”羅修問。
“今天有點兒提不起精神喝它們,”克萊克揉了揉肚子,“我習慣把湯留在最後,但是當最後我決定喝它們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