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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燕不離忍不住跳起來,扭頭衝廢墟罵道,“姓池的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和個十一歲的小丫頭扯這麼多幹嘛?!”
桑曼臨走時還是將銀龍贈給了燕不離,口上說是答謝武林盟的關照,唇角卻掛著“我懂”的笑意。
燕不離一口老血梗咽在胸,感覺再解釋也是徒勞,便任由對方滿腦汙濁的想象去了。
他下了黃泉殿,著人葬了鹿秉閒,從鬼門宗的古墓裡取出了鳳血珠,準備前往南涯島。即便未曾答應鹿島主,那畢竟也是數十萬條人命,怎能因他們之故就此埋葬?
可剛騎著閃電出了碧落谷,燕不離就接到一個盟中弟子的快馬急報:五日前,南涯島遭遇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海嘯。
第147章
世上最悲哀的,就是越過山丘,飛過滄海,站在天地的盡頭,才發現無人等候。
而比這更悲哀的是,不僅沒人等候,還特麼的白跑一趟。
燕不離淒涼的捧著鳳血珠,憂傷的望著泉眼上的鳳血珠,又累又氣,直接四仰八叉的癱軟在白沙灘上。
他馬不停蹄的狂奔了三天三夜,把閃電累得口吐白沫,總算衝到南山搭船登島,最後卻發現海潮已經退去。南涯島內外,無風無浪,一派安寧,連條擱淺的魚都他媽沒留下!
“說好的百年不遇特大海嘯呢?!”他喘著粗氣仰天長嘯。
“有寶珠和聖泉護佑,海潮來的兇,但退的也快。”黎阿郎是送他登島的漁夫,面板黝黑、身材粗壯,此時正笑嘻嘻的嚼著一顆檳榔,“少島主早就做了十足的準備,用繳獲的幾條海盜船把沿海村民都轉移到了內灣,這次比往年的損失少多了。”
泉池中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湧出的白水託著那顆赤紅的鳳血珠不斷跳躍,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澤。燕不離坐起身,呆呆的望了一會兒,問道:“那鳳血珠是何人帶來的?”
“老島主啊。”
燕不離嚇了一跳:“鹿秉閒?!”那他前幾日見到的是鬼不成?
“不是,鹿島主久去未歸,鳳血珠討不回來,三族長老就不認鹿家了。”黎阿郎跟吐血似啐出一口鮮紅的汁液,“四年前,島上來了幾個中原人,帶來了鳳血珠,我們就讓他們的頭兒當島主了。”
燕不離愕然道:“有奶便是娘啊。”真是群耿直的島民。
“這是南涯千年來的規矩,只有手握鳳血珠,守得住南涯島的人,才能做島主。”黎阿郎道,“再說新上任的老島主甚有眼光,趕走了海盜不說,還興立了鹽場,把我們的海鹽販到了中原。”
燕不離繼續愕然:“販私鹽要殺頭的啊。”
黎阿郎不樂意了:“我們不懂私的公的,有銅板賺就行,現在家家都能吃飽肚子了,誰不誇島主一聲英明?”
南涯島是個鳥不拉屎的窮鄉僻壤,鹽鹼地種不出糧食,島上土著的生活比南荒還要困苦,這境況是在那些中原人來後才改變的。
自然,燕不離也清楚他們為何如此大膽。
此島位於大陸的最南端,前傍南洋,後靠南山,中間還隔著道內灣。天高皇帝遠,朝廷連南荒都管不了,又如何顧得上這裡的私鹽販子?燕不離了解到島上還開鑿了鐵礦,大肆冶煉兵器、訓練民兵、造船鑄艦,也不知道是想造反呢還是想造反呢還是想造反呢?
“如此說來,南涯現在已經找不到海盜的蹤跡了?”燕不離本想打探一下池月的行蹤,一聽此言,心就沉了下去。
“那倒不是。”黎阿郎笑得一口白牙,“這島過去是水寇販奴的中轉站,也是南洋少數幾個歇停補給的地方,所以我們少島主經常守株待兔,偶爾還是能捉到幾條船的。”
燕不離眼前一亮:“截獲的奴隸安置在哪兒?”
“想回家的都搭商船回去了,還有些無家可歸的,基本都安排在鹽田幹活。”
燕不離跳了起來:“那勞煩小哥帶在下去鹽場看看。”
日頭毒辣,海風潮熱。兩人頭上頂著蔥綠的椰葉,沿著漫長的海岸線一路向前。
蜿蜒的灘塗上慢慢出現了成堆的鹽山,還有一片粗如巨樹的圓柱形怪石。平滑的石面上有的鋪著海水,有的已經結了霜白的鹽鹼。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有人用灶鍋煮滷,天也熱,火也熱,光是靠近片刻便能將人蒸出汗來。
奴隸們大多長得結實,身上的面板全曬得黑黢黢的,不露牙都看不清五官。燕不離挨個分辨著,只覺得就算池月在這裡他也認不出來了。
黎阿郎見他臉上曬得紅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