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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蠱的侵蝕,摔倒在地,鮮紅的血液很快與花瓣凝結在一處,他抱著玉笛,安詳地閉上了眼睛,笑著喃喃道:“我們回到小時候……你再為阿瑜吹一曲《莫瑤》,好不好?……”
“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兄妹
漆黑的墓道好似沒有盡頭,偶有滴水聲混合著賀蘭瑾孤寂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地在此處迴響,看不見光亮,讓人不寒而慄,賀蘭瑾覺得自己就像在那天的夢裡一樣,他多希望他確實是在夢裡,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發生,阿瑜依舊是從前那個喜歡攥著自己衣袖、躲藏在自己身後的懵懂少年,賀蘭王室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淹沒這座塵封已久的地宮,他也不曾拔劍刺傷那個人,現實卻毫不留情地擊碎了賀蘭瑾這不切實際的妄想,皇家的陵園又多了無數個來不及蓋棺的棺槨,而阿瑜也從來都不是那個乖巧弱小的五皇子,至於慕輕執……此生對他虧欠良多,剩下的,唯有盡人事,聽天命。
賀蘭瑾揹著驚鴻游龍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背上黏膩,汗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還發著高燒的賀蘭瑾越發昏昏沉沉,在見到那座封死的墓門時,賀蘭瑾徹底死了心,暈了過去。
墓道已封,求生無門,阿瑜最終能放他離去,也算是迷途知返了吧,賀蘭瑾放心地任由自己倒了下去,他似乎又見到了母親甕雲樂菱的臉,自從甕雲樂菱病逝,他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她了,他快要想不起母親的模樣,賀蘭瑾向虛空中伸出手,閉上了眼,最終喃喃道:“母妃……兒臣盡力了……”
十日之後,北羿暄陽古都,長生殿內,藥味漸濃,桌邊的燭火搖曳了幾下,照出一位錦衣女子的輪廓,她梳著婦人髻,蛾眉鳳眼,點著淡雅的妝容,她看著被太醫包圍的男子皺了皺眉,片刻後,群醫散去,她才抓住一個走得慢的老太醫,道:“我皇兄他如何了?”
老太醫擺擺手,回道:“公子所中的‘三生歸願’只是輕微的分量,幸好下毒之人沒有下狠手,這幾日來,微臣等人傾盡所學,已替二皇子清除得差不多了,此時公子已無大礙。”見那女子依舊憂心忡忡地不肯鬆手,老太醫神情開始有些著急,催促道:“還請惜暮公主能放開微臣,微臣還要趕去向陛下稟報公子的病情,遲了觸怒聖顏,微臣說不準就要掉腦袋了!”
想到慕輕執這幾日照顧病榻之人的辛苦以及陰鬱的臉色,這老太醫要是慢一步,說不定真的會沒命,惜暮公主鬆了手,那老太醫邁著老胳膊老腿,眨眼就不見了。
屋內頓時冷清下來,除了惜暮,還剩下了幾名新晉的年輕太醫和藥童在一邊看守著,以防榻上之人再出什麼意外。
惜暮走到床邊,由於昏迷,除了湯藥,這十天來只餵了他一些流食,床上之人病容明顯,眼窩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本來該是意氣風發的青年才俊,如今生生熬成了一個病秧子。
那日惜暮與她的夫君差點就死在了賀蘭瑜派來的黑衣殺手劍下,幸好慕輕執接到惜暮早前千辛萬苦傳出去的訊息,率著北羿軍及時出現,這才保住了他們的性命,而那些黑衣人像是不要命似的,見到援軍,立刻便服下一種奇怪的藥物,一下子變得刀槍不入,一時之間北羿軍死傷無數,只得連連後退,慕輕執等人護著惜暮夫婦二人退出陵墓,剛到墓道口,只聽一聲巨響,足有千斤重的鎮墓玉石突然落了下來,是黑衣人在裡面啟動的機關,慕輕執低喝一聲不好,想要阻止,卻還是晚了那麼一步,鎮墓石已落,墓道內外便如同陰陽兩界,再無往來。
惜暮當時沒反應過來,那些黑衣人為何執著於將自己鎖在這皇陵之中,自尋死路,慕輕執又為何突然如此驚慌失措,直到前方傳來打聽到的確切訊息,賀蘭瑜一早就帶著賀蘭瑾入了這皇陵,喜服紅燭,束花為媒,竟是要讓賀蘭家的列祖列宗為他那份隱藏了多年的痴心作證,惜暮也是第一次知道她那一向軟弱的弟弟竟是如此心機深沉,端看他這一步步的佈局思量,無一不精細,環環相扣,幾乎是不可能被打破的了,可惜,最後賀蘭瑜的痴心還是淪為妄想,慕輕執成了這此間最大的變數,一夜之間強調五千能工巧匠外加五萬的守城兵力,愣是將這鎮墓的整塊玉石給毀壞殆盡,墓門重新向世人開啟,圓月柔和的光束照亮了那通向死亡的甬道,令惜暮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墓道口,一身鮮豔喜服的賀蘭瑾安靜的躺在那兒,身負一柄長劍,神態安詳,如同死了一般,慕輕執下馬上前,一把將人抱起,又是一番興師動眾,才終於將人從鬼門關帶回了這北羿王宮的長生殿。
惜暮回想到這裡,斷了思緒,她坐在床沿,想要為榻上之人掖一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