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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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絲不明顯的陰鬱。
替弟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居然還感覺有點兒失望。
他並沒有取消那場談話的意思,反而催促弟弟儘快安排兩個人見面。
事到如今,與其說是他對薛焱印象太差,在重重證據面前仍然堅持懷疑對方動了什麼手腳,倒不如說他只是不甘心,想要給這個車禍中的唯一“直接受益者”添點兒麻煩。
不甘心一覺醒來,最疼愛也最聽話的弟弟只是因為錢就跟個男人結了婚。
更不甘心的是,弟弟竟然就在自己昏迷的這短短几個月之內,假戲真做,真的愛上了對方。
也或者說,這叫遺憾,他遺憾自己缺席了弟弟生命中那麼多重要的時刻。
也因此對於搶走了弟弟那麼多重要時刻的人格外怨念。
當然,對於沈潛這種不太講理的行為,有時候人們也稱之為“遷怒”。
對於哥哥的見面要求,沈放自己壓了兩天,又被催了一次,才跟薛焱提出來。
倒不是他預料到事情會有多麼嚴重才優柔寡斷、猶豫不決。恰恰相反,他的初衷很簡單,只是覺得哥哥和薛焱的關係看上去似乎不太好,見面恐怕會吵起來。而哥哥昏迷初醒,當下重點是多多休息,才沒有立刻安排見面。
他覺得自己已經把車禍的真相和兩人的關係都跟哥哥說的很清楚,哥哥已經相信了薛焱,也接受了他跟薛焱的關係,只是例行公事性的見一見人,早一天晚一天無關緊要。
完全不知道因為晚了這兩天,薛焱在哥哥心目中已經快要跌到底的印象裡又多了一個“敢做不敢當”……
當薛焱聽到沈放帶話說“哥哥想跟你談談”的時候,是毫不意外的,甚至還產生了一種“終於來了”的微妙解脫感。
事實上,他也一直在等著沈潛主動找他。
就算沈放不開口解釋,薛焱也清楚,沈放前兩天的忽冷忽熱,一定跟醒來的沈潛有關係。
只不過不知道,到底這位恩威難測的大舅哥對沈放說了什麼話,才叫他反應這麼大。
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薛焱到達醫院的時候,是週末的上午十點鐘。
沈放新請的那名男護工不在病房,他媽也不在,不過裡頭倒是有個女護士,正在細心叮囑沈潛一些注意事項。
然後不知道沈潛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話,年輕的小護士就紅著臉捂嘴吃吃笑起來。
聽到薛焱的腳步聲,病房裡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停止了交談,一起向門口看過來。
沈潛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藍色條紋病號服,靠坐在病床上,臉色還有些病態的蒼白,脊背卻是挺得筆直,很有幾分清癯的感覺。天氣很好,冬日的陽光透過大大的玻璃窗照進室內,在他的周身縈繞了一圈圈暖黃的光澤。轉頭的一瞬間有微光流轉盪漾,讓人錯覺他彷彿是件薄如蟬翼的易碎品。
沈潛見到是薛焱,一頓,隨即依然是那副斯文俊秀的模樣,甚至表情都沒變,臉上還帶著和氣的淡笑,向他打招呼道:“好久不見。”
薛焱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像從前一樣劈頭蓋臉的一頓批評,或是義正辭嚴的一番教育。他已經提前做了很多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看上去平和友善的寒暄。
然而面對大舅哥的迷之笑容,薛焱並沒有能放下警惕,心中反而更加謹慎了。
放在十年前,沈潛雖然相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沉穩,情緒到底也還是會多少反應在臉上。如今卻是喜怒不形於色,讓人越發難以琢磨他的真正態度。
敵不動我不動。薛焱邁進病房,穩妥而禮貌的回了句:“好久不見,潛哥。”
沈潛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椅子:“坐下吧,別緊張,我們隨便聊聊。”
我才不緊張。薛焱暗暗想著,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了。
小護士識趣的及時退出了病房。
沈潛輕輕咳了一聲,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開口說:“你跟放放,在一起多久了?”
沈放已經把“早戀”被哥哥戳穿的事情告訴他了,這個答案在場兩人理應心照不宣。
薛焱稍遲疑了下,便如實說道:“我們三月中旬領證,下旬辦的婚禮。”
沈潛點點頭:“九個月,辛苦了。弟弟沒心沒肺,想來這些日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薛焱有點兒不太喜歡他這個“我跟弟弟才是自己人”的語氣,彷彿他跟沈放關係更近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