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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帶了個摺疊板凳就出門了。
七點,華燈初上。
黃笙坐於H大通往西街的天橋上,旁邊撐起一個牌子,用熒光燈擺出的“手機貼膜”四個大字正閃著紅光。
“帥哥,又來擺攤兒了!”有之前的顧客路過和他打招呼,“好久沒見你了啊。”
“前些天忙別的去啦!”黃笙笑呵呵,“貼膜不?”
這一晚上生意沒之前好,到十一點也才賺兩百五,黃笙決定收攤回家。
H大正在修建地鐵七號線,道路改的一塌糊塗,黃笙想趕緊回去睡覺,就搬著紙箱子要從H大附屬的護士院繞過去。
中間有一段兩百米的小巷子,巷子里路燈也壞了,只能藉著不遠處住戶的燈照進一點光來。
小巷子黑乎乎的,從對街望過去裡邊兒像是有什麼魑魅魍魎就要飛出來似的。
黃笙抱著紙箱子往裡走,剛到巷子口就看到有星火在閃動。
他抱著紙箱子的手一緊,心想,唉呀媽呀,這別是什麼打劫的吧?又一想,怎麼會呢?在這麼個窮地方打劫?打劫他這種半夜貼膜賺錢的人?搞笑了吧。
往前走了幾步又退了出來,腦子一蒙,不會是吸毒的吧?
一想到這兒他就下意識的想逃,天吶,就不該抄近路,太他媽可怕了!
果然,才退到巷子口就聽到一聲悶哼。
有個男人說,“你他媽有本事弄死我啊!”
咿,聲音有點熟悉。
接著像是什麼棍棒打在肉上,又是一聲悶哼。
天吶,黑社會啊?
黃笙想著,趕緊走趕緊走!
“你他媽……”先前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他走了幾步,停住腳步。
啊!這南飛的聲音!
黃笙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摔下手中的紙箱子就往巷子裡跑過去了。
紙箱子摔在地上發出不小的一聲響,巷子深處有人問,“誰!”
“你祖宗!”黃笙氣急。
巷子的牆邊有散落的小碎磚頭,黃笙彎腰從地下撿起一塊板磚,“哎呀呀”的叫著就往裡衝。
掄起搬磚看見人二話不說就蓋過去。
頓時巷子裡“哎呀我操”、“他媽的”“打死丫的”叫罵聲此起彼伏。
黃笙拿著板磚一腳踹開壓制著南飛的人,拉起南飛的手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揮舞著手裡的搬磚。
巷子里人不太多,也就四五個,被黃笙這麼砸了一通還沒反應過來,只會“哎呀哎呀”的慘叫,等反應過來了那倆人早跑遠了。
黃笙這不計後果的一出算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挑對了時候,且這工具選得好,出手迅速,不戀戰,逃跑及時,沒吃上虧。
他拽著南飛一路的跑,穿過了護士院,穿過了瑞和街,跑到了祥和路,又七拐八拐的跑了一些路,最後兩個人停在華萊士門口大喘氣。
“哎呀媽的,嚇死老子了!”南飛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喘氣。他鼻青臉腫的,褲子膝蓋處還破了個洞,狼狽的不成樣子還歪著嘴角笑,一笑就疼得一抽一抽的。
“你他媽還嚇到我了呢!”黃笙大叫。
他並不問南飛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兒,也不問那些揍他的人是誰。兩個人就這麼看著對方跟條狗一樣“呼哧呼哧”的喘氣兒。
“渴了,買瓶汽水去。”南飛推一把黃笙。
“華萊士有汽水賣不?”黃笙說。
“不知道,你去看看。”南飛又推了他一下。
兩個人都被嚇得不輕,黃笙愣愣的就往裡走,走了兩步又被南飛給扯了回來。
“你就這樣去?”
“啊,不然呢?”黃笙被南飛這一句問得莫名其妙。
南飛指一下他的手,黃笙低下頭去看,“哎呀”一聲叫。
“啪嗒”一聲,板磚落了地。
“你就拿著這麼個玩意兒跑了這一路?”南飛眉頭直跳。
“忘了丟了。”黃笙一拍腦門兒,慘叫道,“我那一箱子貼膜都扔巷子口了!”
南飛:“……”
黃笙持續大叫 :“值好多錢呢!”
他開始變得焦急起來,拉著南飛的手,誠懇而真切的說,“我們再回去一趟吧。”
南飛:“……”
黃笙:“你去不去?”
南飛:“不去。”
黃笙:“那好,不去,不去你把錢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