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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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拿都斯絞盡腦汁地想逗他說多幾句,便眼尖地瞥見再熟悉不過的黑色袍腳,迅速反應過來地俯身行禮:“陛下。”
無端消失多日的冥王聞言微抬眼瞼,素日裡總顯得深不可測的綠眸是不加掩飾的心不在焉,半晌忽道:“做得不錯。”
“啊。”
得了褒獎的修普諾斯卻在回首的下一瞬,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他看見了什麼?
那彷彿是堅硬的燧石上濺起了烈紅的火星,精描巧繪的肖像畫被賦予了靈魂,冰冷的骨架裡被血肉填充,沉睡在樸素無奇的墳塋中的亡者被春暉喚醒。滋潤乾涸大陸的春泉似是劃破浩淼夜空的一擊曙光,讓總被視作冷酷無情與剛直的化身的深刻輪廓,也被擁有精緻梨渦的植物神以嘴角噙著的美麗微笑給鍍上了柔和的愉悅光色,減去幾分沉積的鬱色。
他強壓下震驚,萬分艱難地眨了眨眼,才僵硬地找回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請容我向陛下道賀。”
他想,自己再也不需要對陛下這幾日的行蹤心存疑慮了——尊貴冥王的寢殿可不是屬下該放任好奇心去探索的禁地。
“道賀?”達拿都斯聽得一頭霧水,困惑的視線來來去去,無論如何都看不出陛下那與往常一般無二的冷臉究竟透露出了什麼神秘資訊,叫穩重自持的兄弟都露出異色。
“唔。”
心裡愉悅得難以言喻,哈迪斯堪堪維持住表面沉默地瞥了他一眼,不著痕跡地小翹了翹唇角,自若地接受了。
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連指尖都痠軟疼痛,軟綿得無法起身的阿多尼斯自然是無法親眼目睹這份可貴默契的。
“啊。”
跟初次體驗美妙滋味,並很是欲罷不能的冥王不同,每當回憶起之所以讓他落入這般田地的任何細節,都會叫他羞窘氣憤得將臉一路紅到耳根,一邊重重地嘆氣,一邊把頭徹底埋進柔軟的枕頭中,恨不能與世隔絕。
劇痛叫植物神在慌亂下變成了兔子,結果還來不及鬆一口氣,志在必得的冥王顯然沒將這點無足掛齒的小小阻礙放在眼裡。他沒有強制性地用神力將意圖抗拒到底的王后變回人身,而是當機立斷地變成了一隻公兔,還在下一刻無師自通地壓了下來。
在還沒反應過來的錯愕下以兔子形態被強壓著,翻來覆去地激烈纏綿了幾次,一處被點燃的炭火和乾柴相會,便是毫無保留的熾情燃燒。一會是被擾的滔滔江河,一會是被揉捻的蜜汁,一會是焰滾滾的熔岩。神力透支的阿多尼斯不知不覺地就恢復了人形。白皙細膩的肌膚似在熱水蒸騰下的泛著誘人的薄紅,水霧氤氳的雙目茫然地睜著,花瓣般的雙唇微微翕動,光裸的胸膛隨呼吸徐徐起伏。修長的雙腿被分得極開,腿間狼藉得一塌糊塗。
當落在食髓知味的冥王眼裡時,這便等同於在好不容易偃旗息鼓的火苗上又無聲地潑了一桶油。
阿多尼斯並非不想直接昏過去了事,但相連的神格卻不允許他這麼做,於是在整個漫長的過程中,他的神智始終如精力充沛地蹦跳著的烏鴉般活躍,每一個羞憤欲死的細節都逃不開——比這還糟糕的是,甜蜜漸漸被摻入了這以痛苦為主來和出的麵糰,他一面發自內心地用理智去抵禦它,一面又難以逃避被注入體內的強烈歡愉。
“溫柔可親的殿下,為何看起來滿腹愁煩,又究竟是因何埋首那乏味的床褥?它的慘白可羞見更白嫩妍麗的肌膚,別賞毫無功勞的它飽啖這份美色的榮光。”不知何時起就趴在床沿,好奇地盯著他看的冥石榴忍不住開口了:“若是單相思會有被厭棄的愁苦,恰似被婆娑淚眼演繹的一出啞劇,然而陛下對你的愛慕,就如行走在新雪上會烙下足跡般鑿鑿,半點不如質疑。”
仍自厭中的阿多尼斯聽得頭痛欲裂,怕牽扯到痛處,唯有極其緩慢地回過頭來,手肘半支上身,將臉轉向全然不解,偏偏還愛多管閒事的這顆胖石榴,面無表情地問:“你是誰?”
這句簡簡單單的話可替被騷擾的他報了仇——冥石榴瞬間就被嚇得摔下了床,要不是地毯柔軟厚實,怕是要當場皮開肉綻。
阿多尼斯心道不好。
出乎意料的是,它卻沒有慘叫,只默默地重新爬了上來,旋即近乎尖銳地啜泣了一聲:“要是忠心僕人的無心之語讓你不悅,大可以讓我粉身碎骨,而不是用憔悴的鐵杵來施展一場細細碾磨的酷刑。”
阿多尼斯不禁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什麼,這浮誇的做派,倒是詭異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若要為自己辯護,就得舉出更有說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