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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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對立與矛盾的美是頭暈目眩的瑰雅。
阿多尼斯渾身都僵硬得如同石塊,他本以為自己會反射性地將對方甩開,卻只是怔愣地跟其對視著,不解與震驚如攜著霜花的暴風般混雜在一起,幾乎要從努力平靜的胸腔裡滿溢位來。
“請問,”他終於忍不住了,遲疑著小聲問:“你是誰?”
哈迪斯:“……”
不論是爭吵不休的阿芙洛狄特和赫拉,還是置身事外的雅典娜,都為這始料未及的問題大吃一驚,不待她們反應過來,始終是面無表情的冥王就以權杖猛地在眼前的地上劈開一道通往冥府的偌大豁口,電光火石見,與被他視若珍寶的冥後一起徹底消失在她們目光能企及的地方。
——倒是連那顆金蘋果也沒忘記帶走。
“如果混亂的記憶是丟失了鹽粒的汪洋的話,容我懇請你稍等片刻,”阿多尼斯本就意識昏沉得厲害,被強硬帶回冥府的這番折騰更是讓他的頭痛加劇,他扶著額:“我只記得無際的金穗花叢不是熟悉的景象,而在莎孚的森林深處有被荊棘環繞、又被堅強的隼鳥守護的沒藥樹是可憐的母親。”
哈迪斯默默地睨了他一眼,這落在阿多尼斯眼裡就多了幾分高深莫測的味道:“感覺一下。”
阿多尼斯的聲音本就因不確定而微小而猶豫,在察覺到體內的神格在隱隱地與冥土的氛圍起著不容忽視的強烈共鳴時,更是突兀地頓住了,半晌才擠出句:“怎麼會這樣?”
惶惶不安的植物神這下徹底陷入了混亂,難以置信地低喃了幾句,猛地轉身看向這位詭異冥神,死死瞅著,想從那紋絲不動的臉龐上發現任何端倪——要不是神格確實無法作偽,他鐵定認為與對方的親密聯絡是錯覺。
哈迪斯神色沉靜,並未貼心地做出任何辯解,只再一次揚起了長鞭,專心趕路。阿多尼斯也不好意思開口,強自冷靜下來。
在君王面前總顯得溫馴無比的黑色駿馬鏗鏘有力地馳騁著,比少女束起髮辮還結實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結實有力且油光水滑的馬臀上,漆黑馬車的巨輪滾滾碾過抱怨連連的花草,途中路過的小徑旁原本沒精打采的薄荷草明塔剛要欣喜若狂地湊過來,就被車輪颳起的風給惹得一身狼狽。
暫且撇開他們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不提,阿多尼斯選擇先理清這不苟言笑的冥神的身份,隨著華奢的黑馬車在恢弘肅穆的主殿前停下,一個比古怪的處境更叫他心神不安的猜測也毫不留情地浮上了水面——
“陛下,”修普諾斯早就恭候在側,此時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出口的話語擊碎了阿多尼斯心中殘存的僥倖:“神王又差遣來使,想索回光明神與神使。”
“是誰?”哈迪斯的語氣很是不以為然。
修普諾斯低眉順目:“是那位司掌海洋的君主。”
哈迪斯對宙斯是如何請動另一位弟弟波塞冬的毫無興趣,步下馬車後習慣性地向前走了幾步,又豁地想起了什麼,重新退回來,將一條手臂無聲地伸到了準備往下跳的阿多尼斯面前。
阿多尼斯:“……”
對這樣曖昧得可怕的態度,失憶的植物神在迷茫之餘,又不由得感到頭皮發麻,當場就想婉拒:“陛下真是位寬宏仁慈的君主,可過多的關照對下屬卻是多餘的,正如雄獅不必向治下的牡鹿表示仁愛的一面,哪怕眉頭是峰聚的嚴厲,也不會比笑眯眯要更來得叫部屬惶恐。”
哈迪斯早料到他一開口就是拒絕,連等也不再等了,迅速反手,直截了當地握住了他的,微微用力,一下就扯到了自己懷裡。
阿多尼斯愕然地睜大了眼,只覺自己的心彷彿都漏跳了一拍,急忙要抽回,可鉗制他的力度卻變得更大了。
修普諾斯起初是察覺到一貫將抗拒都表現得十分內斂又堅定的冥後此時的靦腆不安很是不同尋常,旋即就擔心再這樣拉扯下去的話,地點恐怕就要轉移到寢殿裡去了。若是平時,他只會樂見其成,可現在宙斯派來的人還被晾在一邊,態度過於輕慢也會給冥府招來詬病。
情急下的他靈機一動,下一刻出聲提醒:“陛下,來使還在前廳等著,是否要與冥後一同前往?”
冥王的動作只稍作停頓,便微微頷首:“嗯。”
自始至終就沒被徵詢過意見的阿多尼斯還沉浸在‘冥後’這一頭銜的震驚中,就這麼神情木然地被……一路抱了過去。
“豐富礦物的主人,冥府規則的制定者,眾人眼中黑暗的化身,我久未謀面的兄長哈迪斯啊!”海王波塞冬有著淡藍色的一頭捲曲長髮和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