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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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時間直到另一位不守時的受邀者,地母蓋亞到來。
宙斯儘可能保持平和的心態,轉身看向自始至終都繃著臉、絲毫沒有配合意思的赫拉:“還有什麼比擁有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更合心意的呢?雖然我的兄長你看起來已經十分滿意,我還是自信能在這上頭再添上一點。給它賜福的殊榮永遠只有優雅美麗的婚姻捍衛者才配擁有,那是我最珍貴的妻子。”
對著宙斯難得一見的討好,赫拉卻是冷笑幾聲,不僅沒有同意這個提議,還極罕見地當著眾神的面對他出口譏諷:“全能全知的神王呀,難道你也犯了認知上的大錯,認為慘遭不幸姻緣屠戮的受害者還有餘力庇護他人嗎?硬說愛情和婚姻之間還存有的共同特質的話,那便是因人而異和哄騙。愛情可以化身為最放蕩的娼妓,蘆葦做成的簡陋墊子和最昂貴的白紗製成的柔軟床褥對它而言都沒有區別,信譽也可以在隨手拈來的蜜語裡被隨手拋棄,然而對婚姻而言,隨時可以發生和獲得的輕浮愛情遠不如它代表的利益要來得重要,或許有著看似牢不可破、實則不堪一擊的構築,實則經不起鳥兒無心的琢弄,連最小的浪潮也能輕而易舉地把它摧毀。”
平時的話,非常看重顏面的尊嚴的赫拉是絕不會和他起這樣的衝突的,然而她才剛將宙斯不顧身份地追求連進入她宮殿的資格都沒有的,身份卑微的林間仙女的畫面看在眼裡,又有冥王夫婦情深眷戀的場面在後,正是最怒火中燒的時候,她已經篤定尊嚴被踐踏的自己即將成為諸神眼裡的笑話了,又怎麼會再去在意不值一提的小小奉承。
在宙斯要向她發難的時候,哈迪斯忽地擲了已經空了的純金酒杯,毫不客氣道:“我以為你大費周章地請我們過來,不是為了這些廢話的。”
宙斯虛偽地笑道:“這樣的說辭真叫我為難,不過是一番出於喜悅和祝福的恭賀,你對新後的滿腔愛意又是如何突兀地轉為針對我的怒火的呢?你若是對所受到的款待不甚滿意,大可以說出來。能有貴客前來本該是充滿榮光的事,寫下邀請函的我要是出自結仇或者釣名沽譽的目的,是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浪費功夫的。”
哈迪斯高深莫測地說:“原因的話,你肯定比我還要清楚。”
隨歌起舞的寧芙們不禁戰戰兢兢地停下了動作,被周圍彷彿隨著這冰冷語氣驟降的溫度凍得不知所措了起來,樂師們在不安下也不再奏樂,悠揚歡欣的曲調被詭譎的寂靜取締了。
在劍拔弩張的此刻,坐在始作俑者懷裡的阿多尼斯忽然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哈迪斯的肩。
原本神色漠然哈迪斯的神色瞬間變得溫柔許多,垂眸問道:“怎麼了?”
阿多尼斯微微一笑,語氣輕快道:“酒杯都被你扔了,現在該喝什麼呢?”
他其實對狄俄尼索斯的新作並不感興趣,純粹是為了幫哈迪斯解圍罷了。
雖對冥王的實力有十足信心,可這裡卻是奧林匹斯,他不願意看著對方冒著吃虧的風險和宙斯發生正面衝突。
哈迪斯癱著臉單手把他抱緊了一點,又淡定地指了指自己嘴的位置:“裡面還有,要嗎?”
“……”
阿多尼斯默默地移開了視線,暗罵自己真是多管閒事,板著臉道:“不用了。”
哈迪斯靜靜地瞅著他,忽然不由分說地在他頰上輕輕印下一吻,又微微昂起下頜,小心地親了葉瓣都羨慕得顫抖不已的小花一下。
得了父神的吻,花兒霎時演繹了什麼叫心花怒放,滴溜溜地在莖上轉了好幾個圈兒。
阿多尼斯無奈地嘆了口氣,心卻是瞬間軟了,在哈迪斯隱含期待的目光中,頗不自在地當眾回吻了一下——於是冥王得寸進尺地把他抱得更緊了。
哈迪斯先前特意照顧那朵位置奇怪的小植株的舉動,讓更多原本就對它很是在意的神祗更加好奇了。
赫爾墨斯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唯有難解的謎題才會叫人生出好奇心,要是你不發發慈悲,大方地替我解開這個結,怕是再盛大的筵席也無法叫我歡喜了。那束精巧漂亮的花,究竟有個多麼高貴的出身,又要有多大的幸運與之匹配,才能有幸在最不可能受到創傷磨礪的美地生長?”
阿多尼斯對這莫名有些眼熟,笑眯眯的俊俏神祗難以生起惡感,在與哈迪斯交換了個眼神後,他坦誠道:“只憑他是我的孩子。”
赫爾墨斯頓時一口酒嗆進了嗓子眼裡,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而他也不是聽到這驚天動地的訊息後唯一一個這麼失態的。
見宙斯表情變得陰沉難看至極,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