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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身孕……
雲肆,說……什麼……
重冥一下子扼住了雲肆的手腕,“你方才說……他,他懷有身孕……他……”
“是,他懷了你的孩子,每日裡吐得寢食難安,你呢?你有關心過他嗎?你甚至……你甚至連這件事都不知曉!你竟然還有臉說你愛他?你竟然有臉!”雲肆扯起失去了理智,上去就給了重冥一巴掌,“他等了你三萬年……可他等來了什麼,他等來的,只不過你對雲澤獻祭一樣的求婚!”
“三萬年……”
雲肆在說什麼……他怎麼,聽不懂呢?
雲肆一把推倒了重冥,從身體裡祭出了渾天盤。渾天盤越變越大,化作了一面鏡子立在了重冥的眼前。
那裡面映出的是落川的臉,那是比他見到的都要俊美,都要年輕的一張面容,屬於落川的樣子。
他看到霧色重重的天空,落川飛身立在他的面前,宛如這這事件最強大的護盾,衝著欺…辱他的少年們呵斥道:“給他賠不是!”
他看到落川用那一雙溫柔如水卻又盈滿了憐惜的眸子看著他,輕輕勾起了嘴角揉了揉他的腦袋。他看著他嘴角微動,繼而將他瑟瑟發抖的小小身體抱在了懷裡道:“別傷心了……”
他看到落川用單薄的身子揹著他,一次又一次在寒冬崎嶇的山路中跌倒,滿身的血汙。可每次跌倒之時,他都會用那看上去並不強壯的雙臂緊緊地護著他。分明狼狽之極,可他眸子裡寫滿了堅韌,衝他道:“你給我撐住了!疼的話就咬我好了,馬上……馬上就到了!”
他看到落川如視珍寶的護著他,不顧他的反抗壓在他小小的身體上用舌尖一點一點的舔舐著他眼睛裡的毒,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卻只是蹭了蹭嘴角的□□,安慰他道:“我沒事的,我有草藥。”
他看到落川雙眼噙滿了淚水,倉皇的在一處密林中僵直的站著,卻慢慢的張開了左手掌心,那上面是他寫下的“等你”二字。澎湃的淚水一滴一滴砸在那兩個字上,將掌心的血洗刷到模糊。
他看到落川在滿是孤寂的九重天盯著左手的掌心的細細觀瞧,柔滑的指腹一絲一絲揉搓著那一道道紋路,眉眼含笑。
他看到朝升暮落,落川卻在每一日的夜沉之時,便用那把小小的刻刀在雲陽宮中那面巨大的琉璃璧上刻畫,用佈滿了思念與無奈的眉眼望著,呢喃道:“小屁孩兒,我何時才能見到你呢……你可不準把我忘了啊。”而那一筆一筆刻下來,卻是一千零九十四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
他看到落川的面孔從青年到成熟,看到他沒日沒夜的練習書法。他見到他拉住了小仙奴,那小仙奴衝他道:“仙君不知麼?鬼族的某位小小鬼將獨闖魔淵,一劍劈了不知道入魔多久,後來被帝君九道仙咒加身才鎖在魔族深淵的那九頭蛇,取了他的丹元!”
他看到他他手中厚厚的書冊落在了九重天瓊樓玉闕,他看到落川慌不擇路的下了凡間行的急切。他看到他撥開了眼前遮住他直線的枝椏,卻是他向雲澤求婚之時。
他看到他如遭雷擊一般僵直的站著,他看到他血色褪盡的雙唇慢慢的張開像是要拼盡全力對他說些什麼,可鏡中的他卻沒等他說完,便重重地蹭了他得肩,丟下了一句“借過!”
他看到他的身體向後退了好幾步才算穩住身形,好不容易扯起來的那一抹淺笑終於在一瞬間徹底崩塌。他慢慢地撿起了地上他扔掉的九頭蛇內丹,直到那鋒利的稜角割破了他的掌心,一滴地落下,似是他的心頭血。
他看到落川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九重天,在無比寂寥的雲陽宮中買醉,他看到他執起傾注了三萬年思念的刻刀在曾經他寫下“等我”二字的掌心上狠狠地割去,血流不止。
他看到他他手裡拿著魔氣沖天地渾天扇望著浮在半空中的寥寥數言,發狂似得笑聲迴盪在雲陽宮中無人聆聽。
他看到他立於陣前,掌扇輕搖,滿眼蕭殺地回他,“九重天,落川!”
他看到他在他危難時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縱深躍進“渾夢”之中,與幻境種的萬千魔物拼死一戰。皮肉被被撕咬到無一處完好卻依舊不肯後退一步,他至始至終都只是緊緊地將昏迷的他護在身後,怒吼道:“擋我者死!”
他看到他癱倒在他身上卻依舊吻著他不斷地向他的口中輸送仙氣,仿若不知疲倦的一遍一遍喚著“重冥……重冥……”可這樣在乎他的他,卻只是將他丟在了鬼界之內未曾留下隻言片語。
他看到他深入妖界拼死取來了能夠保住雲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