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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罪我知罪……”匍匐在地毯上,不停磕頭,顏景臻竟然也能磕得嘭嘭直響。
秦一志的鬼魂居高臨下地看著,差點繃不住笑出了聲,但聲音依然可怖,“顏景臻,你定是要下地獄的。你若是坦白罪孽,興許還能免遭撕裂之苦。”
“我坦白我坦白,我什麼都坦白,坦白……”顏景臻神魂顛倒的念著,“我要坦白,我現在就去坦白坦白,坦白……坦白……”兩隻手無力的蜷縮著,篩糠似得抖不停。
連滾帶爬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衝出了臥房門,顏景臻徹底沒了心志,迷失了判斷力,只想著對神明或者別的什麼懺悔一切罪惡,只求誰來寬恕自己。
不辨方向的跑,而身後的白色鬼魂就那樣嘎嘎嘎嘎的一路窮追不捨……
他忽東忽西,忽左忽右,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顏景臻怕極了,怕極了怕極了……
嘭嘭嘭,嘭嘭嘭,用力地拍著林建偉的臥房門,嘭嘭嘭,嘭嘭嘭……
“嘖,誰啊?”真是的,大半夜裡的擾人清夢?林建偉從熟睡中醒來,不耐煩地下床,“就沒個人來管一管麼?吵鬧些什麼?”開啟了房門。
呵!
一個人影一下撲了過來,嚇了林建偉一跳,低頭看,是顏景臻。
怎麼成了這個鬼樣子?
顏景臻頂著一對晦暗的黑眼圈,披頭散髮的,像剛從浴池裡爬出來的一樣,渾身溼透,睡裙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抖得像按摩器似得,讓林建偉哪哪都不自在。
“你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你又犯渾了?你到底是要怎樣啊你?”
唉——
對於顏景臻這十天來的反常舉動,林建偉也是不耐其煩了,伸手想攙扶顏景臻起來,但顏景臻就是緊緊箍住林建偉的腿。
“我知錯了,建偉,我真的知錯了……”
“呃?”林建偉丈二摸不著頭腦,“嘖!你知什麼錯了?起來!給我好好說話!”
“不不不……你聽我說完,你不聽我說完,我就會死的……”
“行行,那你說你說!”都已經古稀之年了,想不到自己還要哄女人?林建偉也是無奈。
“真的真的,是我派人去暗殺秦秀蓮的,也是我把秦一志給害死的,是我,都是我,晉程的腿也是我給弄斷的……”
“你說什麼?!”驚訝得大喝一聲,林建偉頓覺頭頂捱了一記悶棍,一陣眩暈。
“怎麼了?怎麼了?”藍紫琹穿著男士睡衣,從長廊的盡頭,疾步跑了過來。
連帶著林志鵬也過來了。
顏景臻見到了藍紫琹,立刻又從地上爬將了起來,撲到藍紫琹腳邊,連連磕頭“晉程晉程,晉程你原諒我吧,你原諒我……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
“我不該鬼迷心竅,不該貪圖林家的家產,更不該蓄謀害了你。”
“你沒死,秦一志卻死了,都是我乾的,都是我乾的,我現在遭了天譴,鬼要來抓我……”
“母親,您這是在說什麼?”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藍紫琹和林志鵬面面相覷,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顏景臻。
但兩人的反應又明顯有所不同,藍紫琹是純粹的費解,林志鵬卻立刻倒退了幾步,似乎想要當即調頭奔走逃竄。
“志鵬!”察覺出林志鵬的神情不對,林建偉厲聲喝止了林志鵬。
“……”聽見父親的聲音,林志鵬不得不站住腳,尷尬地指了指走廊盡頭,咧著嘴說,“我去給醫生打電話!”
“不必了,我剛剛聽到聲音的時候,就讓良生他們給醫生打過電話了。”藍紫琹三言兩語地切斷了林志鵬的退路。林志鵬只好乖乖地立定。
“母親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大冬天的地上涼……”藍紫琹蹲身下去,想要攥起像軟泥一樣稀趴趴的顏景臻,但顏景臻就是搖頭說“不不不,晉程,晉程,我有罪,我有罪……”
“怎麼說自己有罪呢?”
“不不,晉程,我真的有罪我有罪……”
“這不關母親的事。小志是被地頭蛇給害死的,您別自己嚇自己了。”有些哭笑不得,藍紫琹繼續伸手去攙扶顏景臻,勸慰道“母親,您快起來……”
顏景臻還是俯匍在地毯上,連連搖頭懺悔,竟有些口齒不清,慌不擇言“不不,是我做的,全部都是我做的,都是我……”
“你到底都做了什麼了?”林建偉按耐著憤懣,過來扶住顏景臻。
“啊!建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