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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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會知曉曾有個花樣般的女子,為博他一眼,損心損命,最終香消玉殞。”說完這話,她抬起頭,看著彤兒,眉目不動,只口氣卻輕緩了些:“記住,蹈光隱晦只是為了往後的一舉圖謀,沒有計劃的人,處事衝動無知的人,死了也不可惜。”
她話語雖輕,帶著更像是諄諄教人的閒淡口氣,只那言辭之間,卻不知為何夾雜了粼粼肅殺之利,彷彿漫天猩塵的沙場,濃重的殺戮之風,透著果斷精煉,凌厲得刺人骨血,似乎那無聲無息,無波無瀾的氣流,便要扎入人心,從此無法拔根。
彤兒被她那似凌厲,又似清淡的一眼,看得心下劇顫,只覺得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瑟縮如兔,嬌羞怯懦的浣兒,以前的浣兒,沒有這份凜厲到極致的霸人之氣,這股氣,就彷彿帶領著千軍萬馬的前線將軍,她手持方天畫戟,雙目赤紅,發了狠的對敵人如切瓜切菜般的砍。殺,直至最後一縷亡魂墜落,她才默然收手,血腥,沾滿了她的衣盔,卻無染她出塵奪目,耀人萬丈的倨傲狂勢。
這人,絕不可能是浣兒,至少……不是她所認識那個一年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處處防範怯弱的浣兒。
只是……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疑竇
看出了彤兒眼中的驚慌,浣兒柔下眉宇,將手中小鏟放下,隨意拍了拍掌心灰土,這才伸指,朝向彤兒……
彤兒盯著她越發靠近的素手,卻生出了驚懼想逃的衝動,她雙目瞪圓,唇瓣被隱隱咬得泛紅滴血,卻因為害怕,而半寸未動。
浣兒輕柔一笑,手指覆上彤兒的額間,小心翼翼的為她拭去不知何時沾染的灰泥,再順勢將她因為急匆,而梳得懶懶散散的髮絲往後攏了攏,動作輕柔細緩,小心翼翼的彷彿對待珍貴的瓷器,一指一寸,都要拿捏輕重,才不至唐突了名器。
感受著柔荑小手在臉上輕滑遊移,彤兒渾身僵硬,血液似都逆流了般,雙目對視著眼前人那發柔的眸影,卻怎的也無法將這柔軟輕和的目光再與過去重疊,不是……不是浣兒,同樣的眸光,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相依為命,但,這人卻不是浣兒,絕對不是……
心頭思緒驚過,帶著莫名詭異的森冷之氣,彤兒頓時感覺臉上那手不再柔軟,不再輕緩,反而冰涼蝕骨,僵硬乾涸,這不是人手……是骷架,手中沒有溫度,只有冰冷的死氣,如同那塵封棺木裡多年,早被化為森森白骨的骷髏。
心境越發凌亂,彤兒幾乎認為自己下一刻就要厥過去了。眼前之人所帶來的恐懼,這毫無保留的陰冷之氣,全都透過她欲溫還冷的手指,蔓延在她柔嫩纖滑的肌膚上,從臉,到耳,從耳,到心,如一汪冷泉,直浸人心,叫人在這大冬日的猶如置身冰窟,卻哭救無門。
像是摸夠了,也像是看夠了對方眼中的畏恐神色,浣兒心情甚好的為她打理一番,才慢慢收手,唇瓣輕翹,紅唇微啟,一句話,便讓置身冰窖,渾身僵直的彤兒,又重新活了過來,她說:“不管你看到什麼,不管你猜測什麼,彤兒,我永遠是待你好的。”
一席話,溫軟清晰,帶著江南女子特有的吳儂軟腔,眉眼卻又是道地北方女子的灑落清秀,兩者極端混淆而恰,周身卻透出令人不禁信服垂拜的凜然正氣。
彤兒的心像是在一剎那間,先被人用重鼓敲錘,眼看搖搖欲墜,就快凋落謝零時,再被人用悉土培植,重植心根,撫愈那千瘡百孔的傷處。
這短短的心境差異不過須臾,卻已是讓彤兒仿若重生一般,徹底舒了口氣……
她的反應,令浣兒滿意了……重新拿起小鏟子,面上帶著撫人心安的平靜笑容,浣兒手上動作不減,仍是在挖土刨坑,卻不再置一詞。
似是發愣半晌,又似在好好將她的話體味了一番,少頃,彤兒也撿起小鏟子,繼續做同樣的事,只是,卻不敢再開口抱怨蓮姑姑欺凌,更不敢對眼前之人,問出心中疑竇。
其實那所謂的疑竇她自己都覺得荒謬,浣兒不是浣兒,還會是誰呢?只要,浣兒還是待她好的,就夠了,若是浣兒有法子讓她們都平平安安的,她也不用妄圖招惹什麼窺見天顏的謬計,她註定不是那有福之人,若非走投無路,又怎會生起了搏命的心思。
緣分
見她呼吸逐漸從湍急變為平緩,浣兒知道,她信了自己。
是啊,如何不信?人心本就如此薄弱,就像當初十五歲的她,遇到十七歲的東方凜時,不就被他三言兩句的誘哄一番,便從此死心塌地了嗎?這區區彤兒,又如何能例外?
以前的彤兒對浣兒說是姐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