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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如果沒有一個必要的理由,他不會去選擇一條已經走過一遍的路。況且這條路上還遍佈荊棘。然而他還是這樣一步步走下來了,最終醒悟,生命中有些選擇,做出就不可更改,只要靈魂不死,則精神不滅。
你追求的是什麼呢?他問自己,隨即在星光之下微笑了起來。
江天雙手環過嚴少澤的腰,頭壓在對方的肩膀上。肌體的熱度順著緊貼的肌膚傳遞過來,真實並且毫不虛假,讓他漸漸放鬆了身體,將自己的重量託付了出去。距離如此之近,近到心跳聲都漸漸合二為一,江天慢慢收緊了胳膊,神情柔和極了,只是沒人能夠看到他現在的表情。嚴少澤感覺到腰上的力量越來越大,在心裡感嘆總指揮大人體能出色的同時回擁了一下,在對方耳邊說道,“江天,這樣讓別人看到不太好吧。”
不太好,當然不太好。
一是星聯戰場上的無冕之王,一是聯邦未來註定大放異彩的新星,大半夜裡被人看到抱在一起?江天手臂鬆了鬆,才慢慢放開。他並不在乎這些,畢竟聯邦在乎的是他的實力而不是花邊新聞。甚至還在心裡隱隱希望被曝光出來,打破聯邦扶植嚴少澤給他形成制衡的設想。當然,這樣做的另外一個結果就是犧牲嚴少澤的前途。鬆開手後退一步,江天頓時就覺得懷裡溫度下降。
嚴少澤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注意到之前沒有點開的那條訊息,來自宋希。他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卻並沒有像宋希預料的那樣心灰意冷或者大受打擊。猶豫要不要回復也僅僅只用了幾秒鐘,嚴少澤就決定還是算了。大家不過是合作關係,況且宋希也是成年人了,難道還需要自己去安慰嗎?
江天一身上將軍服,五官深刻而優雅,領口和袖口象徵著星海的深藍色紐扣微微閃爍過一道光芒,和他本身的氣質一起糅合成一種異樣的魅力。嚴少澤忽然想到什麼,“長官,”但僅僅開了個頭就說不下去了。
他本來想問江天記不記得第一次見到自己是什麼時候,但又一想“嚴少澤”第一次見到江天的時候,江天未必會注意到這個微不足道的軍校學員啊。
來到這個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以來,嚴少澤心裡都盤桓著很多疑惑,最讓他難易理解的就是明明在“嚴少澤”的日記中提到過真正和江天有過見面,並且從字裡行間來看似乎還不僅僅是單方面的。然而在他的記憶中卻從來沒有這一段內容,哦,應該說是這個身體的記憶硬碟中完全不存在這個情節。嚴少澤幾乎都要懷疑這不過是一個年輕小兵在對最高將領的仰慕之中催生的一種幻想。但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就說明這個身體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那麼這個問題和自己大腦中的晶片有沒有聯絡呢?
但不論如何,總要證實一下。嚴少澤還是厚著臉皮開口,“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時候。”
沒想到江天卻沒有立刻回答,並且嚴少澤注意到,江天眼裡快速閃過了一絲驚訝。從不萊梅調查的結果,江天已經得知自己的記憶序列被抽取重排過了,直到現在,他一直在暗中調查抽取自己記憶的物件。但是很遺憾,目前為止還一無所獲。聯絡不滅星河行動中的聯邦叛徒,以及這些年不時出現又很快銷聲匿跡的“異能者”,還有不久之前大規模攻擊綠島的異形飛行器,以及開戰之前遭受到明顯針對自己的不明襲擊。無不在暗示聯邦深處正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而嚴少澤卻提出這個問題,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還是說?
江天注視了對方几秒,儘管他的身份和位置要求他在第一時間對此抱以懷疑的態度,但就他本心來說,一點不願意嚴少澤和這些有所牽扯,終於還是飽含暗示意味的說,“目前,在我記憶中,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S區廣場,並且你遲到了。”
嚴少澤早有預料,聽到回答只是略微有點失望。
江天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開始關於“上帝之眼”螺旋星雲殖民地上的戰略作戰會議,如果未來一週戰況還是不盡如人意,或許他不得不深入前線指揮戰鬥,上帝之眼殖民地對人類而言意義重大,不容有失。
他正準備和對方道別,但是看到嚴少澤帶著淡淡笑意的唇畔。忍不住聯想到劊子手影片中,這個人冷定,果斷,專注,即使在極度危急的情況下,眉目之間仍舊是絕對的掌控和信心,並且笑意不減。
江天心裡一熱,忽然揪住對方領子,一秒都沒有停頓,低頭吻了下去。還不等嚴少澤做出什麼反應就抬起身,又低頭在他側臉上碰了一下,輕聲說道,“站在我身邊。”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動作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