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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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雪白痕跡透出來。種種細節,讓他確定有人在為葉修施加陶軒並不希望看到的悉心治療,這使得邱非忍下了掏出槍挾持陶軒救走老師的衝動。至於唯一能夠這麼做的人……邱非帶上門,和麵色緊張地窺探他的崔立四目相對,然後幾乎是同時,兩個人都明白了點什麼。
崔立和邱非離開之後,葉修也暗暗地鬆了口氣,他比誰都瞭解自己的弟子。邱非進門見到自己時驚怒的目光,陶軒背對著沒看到,面對面的葉修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生怕這孩子做傻事,這才刻意譏諷。還好那天之後邱非成熟了很多,沒有一時衝動,葉修送他到別動隊,可不是為了親眼見他為救自己被打成篩子。
既然危險解除,葉修口氣也變得和緩了:“老陶,作為日理萬機的特委會委員長,你是突然有空來觀摩怎麼用刑嗎?”
陶軒這才注意到他對自己稱呼,印象中,葉修雖然說話氣人卻從不失禮,人前人後都是公事公辦地叫他陶委員長或者陶副主席,還是第一次叫得這麼親切。他並不知道,稱呼可以讓人取得心理上的優勢和親近感,只是敏感地為一個階下囚這麼叫自己覺得被冒犯,同時又奇怪地有點得意,彷彿首次被聯盟的軍神放在眼裡,放到了一個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帶著複雜的情緒,陶軒坐在了葉修對面,隔著桌子再度打量曾經的傳奇元帥。
葉修不動聲色地和他對視著。
陶軒突然想起多年以前,他和馮憲君第一次為了擴大國大黨的政治勢力拜會聯盟的軍神。那是一個簡短又毫無建設性的會面,葉修出人意料地同意了兩個不名一文的政治新秀的申請,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對他們的政治綱領和遠大未來毫無興趣。不到半個小時的會面中,葉修安靜地傾聽著馮憲君滔滔不絕的述說。坐在一旁的陶軒看見元帥若有所思的目光,意識到這就是他見面的目的——只是為了“見面”而已。
他不知道是不是從那一天之後,葉修就將馮憲君的國大黨劃為了不可深交。他只知道的確是從那一天開始,國大黨從未走進過以軍神為首的國防軍領域一步。
“多麼愚蠢,”陶軒忍不住感嘆,以一種勝利者的自得:“你,你們,國防的這些人,既然肯為了這個國家灑盡熱血,為什麼不願意同合法的國家政府好好合作,我們原本有機會一起讓聯盟完成偉大的復興。可惜,你永遠看不到了。”
葉修露出一個微笑:“不足夠愚蠢,就不會選擇成為職業軍人。至於你們……國大黨真的是合法的嗎?也許不需要我來告訴你,441年大選之前,自由黨的黨魁是怎麼死的。”
陶軒臉色大變,那是他的得意之作,更是他成為馮憲君心腹的最重要基石,絕對不該被放在一個敵人嘴裡輕易地說出口。他鎮定了下精神,冷冷地說:“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場車禍。”
“連同保鏢司機一共死了四個人,真是可怕的事故。”葉修似乎不打算在這點上深究,不置可否地笑著點了點頭。
他的從容自信反而讓陶軒升起一絲寒意,國防軍在聯盟生存的時間太長太久了,外人永遠不可能窺視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國家機密。葉修不利用這個威脅打擊自己,是因為有其他更可怕的籌碼嗎?
陶軒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態從開始的不可一世,變成了警惕擔憂。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同對手徹底攻守異位。也許是忌憚和懼怕這個人太久太久,也許是見不得人的陰私太多太重,國大黨的副主席比下屬們更容易地落進了葉修的語言陷阱,並把積蓄的氣勢完全交了出去。這裡不像是一個審訊室,反而更像多年前的元帥會客廳,陶軒忍不住低喝:“葉修,你難道不想救自己嗎?你難道不想活下去嗎?”
“當然,沒人會想死吧?如果有人說下跪能換來活命,我說不定就很沒骨氣地跪了。”葉修說。
陶軒忍不住大笑起來:“真的?即使讓你在所有人面前對我下跪,然後才能獲得一條生路,你也肯?你可是聯盟的軍神,國防陸軍的元帥,傳奇將軍葉秋!”
“我肯。”葉修望著他靜靜地說,幽深的雙眼燃燒著對生的執著與渴望,沒人能懷疑,有著這樣眼神的人會為了呼吸自由的空氣奮戰到最後一刻。“但是我知道你不肯,所以我不會自取其辱。”
那眼神讓陶軒感到震撼。人都怕死,可是葉修的目光裡沒有對死亡的畏懼,只有對生命的眷戀,彷彿這世界上有著什麼讓他願意忍受巨大痛苦屈辱也不想要放棄的東西。陶軒不能理解地驚詫搖頭:“為什麼……你沒有親人沒有子女,就一個弟弟還在外國……不,關鍵是,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活命,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