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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江離苑還裝得跟路人甲乙似的,演技真他外婆的絕!——我又怒了。
冰火霎時在我心頭交融。
“託柳兄的福,顏某思緒斷,心花殘。美人的冰肌都看成豆乾,玉骨也摸成樹幹——連花都賞不了了,遑論看事看人?”
柳夕寒聞言面不改色,捧了茶杯悠悠地品。
顏孝亭懷中那幾只冰肌玉骨卻立時嗔了,手上輕捶細打,口中咿咿呀呀,波光瀲灩的含情目朝他幽怨地望,無比柔媚,無比哀傷。還真別說,比起江離苑那些庸脂俗粉,顏孝亭府裡的男寵確實很上檔次。就是……忒娘了點。
顏孝亭哈哈大笑,連道失言,自罰三杯,豆乾樹幹們立馬又霽了臉色。我在後頭看的寒毛直豎,一身疙瘩怎麼抖都抖不掉。
柳夕寒不愧是同小爺我鑽過同一條棉被的。他揉著額頭,語氣甚是傷神:“我說熙佑啊,你若能改了這浮花浪蕊的毛病,今日,你我也不致累成這般模樣吧?”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顏孝亭跟王爺搶男人,柳大俠——哦,不,柳侍衛我也不至於奉命在這裡守著,眼睜睜看你左擁右抱朝秦暮楚,如同餓了半月的叫花子蹲牆角看人大口吃肉。
那雙攬過楊柳腰無數的手將那些個豆乾樹幹摟了滿懷,那張嘗過葡萄櫻桃萬千的嘴又將諸乾親了個遍,顏老爺才慢條斯理道:“你我可謂彼此彼此,又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不若有花堪折直須折,待無花空折枝那日,呵呵,你我可就後悔莫及了,柳兄。”
謔,算你顏孝亭還有點奸商的自覺,知道這靠著踩人骨頭壘起來的金山銀山,隨時都有轟然一塌的可能。
柳夕寒懶洋洋一笑,茶杯隨手扔到一旁,被一手下穩穩接住。好俊的功夫!
“柳兄,可千萬千萬,莫負了這綽約風姿,浪情宴謔啊。”
柳夕寒嘆口氣道:“若非與你相識多年,恐怕都要相信你真是在居安思危了。”
“哈,你口中的居安思危,與我所謂及時行樂,又有何異?人生苦短,銀子來了就該及時抓勞;美人在手,”說著將懷裡人親了一口,“就該及時推倒。”
我默默嗆了一口。果真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說話還真是不怕把腰閃。
豆乾樹幹們豔幟若雲,顏孝亭溫柔鄉中醉,笑語如煙。衣香鬢影,閃花了小爺我的眼。
柳夕寒笑道:“這麼說來,你還真看上他了?”
顏孝亭勾著懷裡人,若有若無點頭:“此花,確實是朵異種。”
柳夕寒默了片刻,驀地起身,緩步踱至門口,站了少頃才道:“異種也分好壞。熙佑啊,你覺得自己是揀了好的,還是壞的?”
我摳著屏風心道,當然是壞的!為了個竹雅,你顏大老爺可是連腦袋都快變成蹴鞠之物了。
顏孝亭意味不明一笑:“好又如何,壞又如何?顏某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對脾氣。” 待柳大俠帶人走遠了,他捏捏美人香肩,起身道:“老爺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們先下去罷。”
顏府男寵素日定是訓練有素,連退個場都有條不紊默契十足。樹幹攜豆乾一一退下,挾來陣陣香風,燻得屏風後的小爺我都快暈了。
恍惚之中,我腦海中回放著一個畫面:柳夕寒隨手扔出的茶杯,被手下及時地,穩穩地,接住了……
我心頭一個咯噔。
玩兒完了!
連手下都有這麼好的功夫,侍衛頭目豈有不知我在此處偷聽的道理?進門時柳大俠那一頓足,恐怕就已察覺了我氣息。方才一直閉口不提,若非等著來個甕中捉鱉,難道會是擔憂我這小賊在外面被吹著了凍著了?
腳一抬,我立刻往視窗撲去。然後,砰一聲,結結實實撞到了一堵牆上……
眼冒金星之時,耳畔幽幽飄來個熟悉聲音:“天寒地凍的濃夜,既然蒞臨寒舍,何不過來喝杯熱茶?”眼中漸漸清亮,屏前一雙裁花剪葉睡鳳眼,彎彎細細。“還是閣下不喜吃茶,更喜吃木頭?”
我將嘴中木屑一吐:“你們是故意的!故意裝作沒發現,好將小爺我引進來,又故意在我面前審刺客,以嚇退小爺一腔懲惡揚善之心!”
波光瀲灩的鳳眼眯得更深了:“若非如此,又怎能將子車公子留下來,化敵為友?要知道,子車公子你,可是明哲保身的高手啊。”
明哲保身?那叫韜光養晦,大智若愚!
我竟畢生之力,扯出個邪到極致的笑容:“化敵為友?呵呵,我說,顏老爺,你可知道,這門窗一封死,但留你我二人獨處,究竟會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