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狀況之外的我,昏昏然聽他二人一人一句你來我往,大概弄清楚幾點事實。
原來花羽不是怙恃全失,他上面還有一個主子。
顏孝亭放了把火,殃及了花羽那主子的至親,令其□□不暇,暫時找不了顏孝亭的麻煩。
花羽乃其主忠僕,為了某個我還不知道的原因,費盡心思追在小爺後頭。
那麼——究竟是為了何種原因,花羽才三番五次裝作有意無意接近小爺我?他頂頭那位老爺,又是何方神聖?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忽聽顏孝亭笑道:“小羽啊小羽,這麼些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執著。”
聽其語氣之親暱,儼然一副故人敘舊的神情。我且驚且好奇,不由向花羽望過去,懷著一顆聽戲看傳奇的心,泰然觀之。
花羽倒沒什麼浮誇的表情,只淡淡道:“執著無甚好,亦無甚不好。”
顏孝亭將燈花撥高了些,笑道:“說得好。若非這份執著,世上會少上許多樂趣——譬如今日這場好戲。”
不知是否平添一分明亮的燈華所致,我看到花羽眼中泛起一抹莫名的水光。怔忡間,他突然將眼光掠向我:“子車兄,今日啟均到此,是來同你道別的。”
道別?他果然知道我要跑路的事。我渾身抖了抖,乾巴巴笑:“你我同窗一場,在下也是萬分不捨……”
花羽點點頭:“亦有同感。所以,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待我怔了半晌,他補充道:“讓我跟你們一同上路罷,送到船埠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卅六
送走花羽,我將門閂好,顏孝亭在我身後道:“你相信他?”
我轉身望著他,望著那雙飛長鳳目中的霧靄,怔了怔。
“不瞞你說,一開始,我覺得啟均兄如同一塊美玉。”我坐回桌前,接過顏孝亭手中的插花,拔掉枝條上一棵不太顯眼的刺,遞迴給他,“可後來又發覺,他其實更像寒冰。”
顏孝亭盯著送回手中的花枝,笑道:“那孩子心細如髮,很會照顧人,還以為卞仁你會被打動呢。”
我猶豫了一下,嘆道:“我剛進濯錦書院時,給他送過一盒點心。其實本是出自禮節,書院諸位同窗人手一份,啟均雙親俱失,想必年幼時缺憐少愛,所以才會對如此薄禮記掛於心,甚至五次三番替我解圍……”
話被顏孝亭的一聲輕笑打斷。
顏老爺看著一頭霧水的我,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道:“萬歲爺已經回宮了。”
我怔了怔,暗中醞釀了一分恭敬的情愫,朝西抱拳朗聲道:“萬歲爺日理萬機,自是不能因為吾等草民耽誤國家大事。”
明晚便是除夕,聽說宮中會在中庭燎燃檀香篝火,在殿院大擺萬人宴席,笙歌管樂不絕,徹夜歌舞不息。屆時那些個妃主內眷定會粉妝玉琢與會,絕不放過這一年當中少數幾次花枝招展面聖的機會之一,而滿朝文武又個個月色蘭香,到時菡萏牡丹往那一排,柳大俠——哦不,萬歲爺還不把眼珠子都看直了?
顏孝亭道:“元旦那日,四方蠻夷君長皆前來朝賀新正,萬歲爺不得不臨朝。若非如此,堂堂天子之尊,又何苦日夜兼程趕回京都?”
言下之意,你子車廿未免把自己看的太低了。
我驀然記起韓澈在旅舍中那一席話,腦中不由炸了炸,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顏孝亭淺淺一個呵欠,飄然踱至床前,徑自佔了裡面半個床位,側首衝我笑道:“明日須早起趕路,卞仁你想不想生龍活虎地啟程?”
我捂了捂突突直跳的額角,緩緩行至前方,腳下如有千斤重。
戰戰兢兢闔眼,居然很快沉入了黑暗的香甜,只是夢中似被萬萬斤大山壓住,動彈不得……當我醒來之時,顏孝亭一隻手正擱在我腦門上,似笑非笑望著我。
我嚇得趕緊跳起來,幸而身手足夠敏捷,才沒有摔倒於地。
昏暗燈光下,顏孝亭笑意更加意味深長:“我看你眉頭緊蹙,想來是夢魘纏身,聽人說拍額頭會有用……罷了。你該睡飽了吧?”
我扭頭望瞭望窗紙——除了驛館廊簷下影影綽綽的燈籠,漆黑一片。
“這還不到寅時吧?有必要這麼早出發嗎?”
顏孝亭將一件衣服遞過來:“有必要。”
我被他難得簡單直接的話噎了噎,半天才看清那一襲錦衣不是我的,愣道:“那個……你拿錯了……這是你的深衣?”
“你的衣裳略顯陳舊。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