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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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代笑顏如花,他分不出目光給她。她對他笑語,他本能的回個笑。嘴角揚起來,就忘了放下去。他注意力已經不在自己臉皮上了。林代向易澧使個眼色,易澧點頭表示受教。
林代最後贏了兩千個籌碼,評論道:“可以了。”起身把籌碼都交給劍客道:“有緣相逢,些須茶禮,不成敬意。在下要與幼弟去最後一處收帳——”
劍客眼凝賭盤,如狗舐熱油盤,哪裡肯去。
林代道:“先生若另有公幹,還請自便,愚姐弟就此別過。”
劍客隨口應唔。林代攜了易澧的手,飄然而去。
劍客記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下場的。天光再次放亮時,他已經欠了賭場三萬個籌碼。他記不起來這第幾次贏錢、又輸光、再翻盤、再輸光之後的事情。他記不起來這是第幾次的天亮。
他已經不能再賭了。但他無法離開。賭場的打手們忠實的把守著門窗,其中竟然不乏高手。他就算在體力充沛的時候,也未必能打贏他們這麼多人,何況他已經筋疲力盡,難以行動了。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準備賴賭帳。男人可以殺人,甚至可以劫道,但是賴賭帳、酒帳,卻是非常叫人看不起的,僅次於吃女人軟飯。
劍客對自己還有起碼的尊敬。他要負起責任來。
最後他當上了賭場的打手。
現在他知道林代手下這麼多武功高強的打手,都是怎麼來的了。未必跟他的來歷完全一樣,然而大同小異。
其實打手的生活也不賴,比起行走江湖來,至少有熱飯熱湯,困了你知道在哪裡有床有被子給你睡。有時候當差無聊,他也學會了瑣瑣細細跟同事聊天。譬如他有一個姐姐在中原。人很能幹上進。比他強。“那你不投奔你姐姐去?”同事回答。這劍客搖搖頭,岔開話題道:“林老闆身邊怎麼不多些守衛?”
“他有啊!”同事道,“邱教頭很能幹的!還有誰誰——”
“還是不夠吧?”劍客道。“像他這麼好看……”
“噓!”同事道,“林老闆以前最恨別人說他好看。”
“現在不恨了?”劍客道。
“現在不管了。”同事說起來也覺奇怪,“他以前沒現在好看。”
是林代的身體,已經不足以同意她再易容了。她又回覆剛從謝府離開時的美貌值。只有膚色回不去,還是小麥色的。或者說,蜜糖。是太陽好好親吻過的那種蜜糖。漢人不喜歡,連胡人都不喜歡。只有戎人才會得欣賞。大概戎人地勢高,離燦然陽光最接近的關係。
有些嫉妒的人。說起林老闆,會昧著良心講:有什麼好看的呢?面板像農民那麼黑……
然而還是美的。就算跟通行的標準不完全符合,她在這裡。就是一顆迷人的珍珠。
劍客覺得這樣一顆蜜糖珍珠,要用一支軍隊來守衛才好。
同事還沒有回答。有人氣急敗壞跑來:“壞了壞了!林老闆不見了!”
“你慌什麼啊?!”同事劈頭痛罵。畢竟林老闆又不是小孩子,每分鐘都要人看著不可?林老闆有自己的事情忙!某些事情並且是很隱秘的。暫時從公眾視線中離開一段時間,有何不可!
“真的不見了啊!”同事額上急汗直冒。
是連親信都沒有接到通知、沒有看到任何預兆,就這樣失蹤了她。事後細細察勘,邱慧天等人才發現了她被拐的痕跡。這又進一步得到了其他資深老公人的證實。
如今東濱商會的內部,都已經翻了天了。外頭暫時保密。但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瞧這仁兄就聽到訊息,嚇得半死,跑出來傳播惡耗了。
林代是去了哪裡呢?
有個小旅店,在江北道往東的官道邊上,一年前剛剛完成規範化改造,掛上了“阿憨大”的牌子,佔地面積不變,但看起來就比以前標緻得多,原來的陳設則沒有完全取消,揀有特色的、好看的,保留下來了,譬如那一對大紅燈籠,左邊“鴻升”,右邊“鋪飯”,各兩個大字。鴻升是很多旅店愛用的名字,討個口彩。“鋪飯”的“鋪”字卻不是動詞,而是名詞,在平水韻中念去聲,在現代拼音體系裡則是第四聲,床鋪的意思。鋪、飯,要分開來唸,表示我們這裡又能睡、又能吃飽肚子。
天晚了,夥計把燈籠點上,帳房算今日的帳。又過了一會兒,窗板一塊塊上好、廚房把飯菜收起來,小夥計在院中揚聲交代:“諸位客官。您要用甚麼,可趕緊的要。我們可要上門撒犬,封火攏賬啦!”
言未已,聽到急雨般的馬蹄聲來,還有車輪聲,聽陣勢竟像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