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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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通知小弟,把他教訓王兢的事告訴貝堯。
貝堯收到訊息,第一時間趕到天台,可惜他來遲一步,王兢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王兢的傷是因他而來,貝堯心中慚愧,把他護在身後說:“有種你衝我來,別欺負我朋友。”
溫夜踏上天台,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聽到的就是貝堯那句“衝我來”。
印象中永遠躲在後面,裝孫子認慫的少年,在他沒有發覺的時間裡已經變成了會把朋友保護在身後,挺身而出的人了。
別人的拳頭落在貝堯身上,他打不過,能趁機揍對方一拳是一拳,再多拳腳落在他身上,他彷彿完全感受不到,把王兢護得很好,自己身上卻是傷痕累累。
不保護自己,甚至將弱點毫無保留地暴露在對手跟前,他的戰鬥方式簡直就是亡命之徒的把戲。
溫夜目睹著貝堯被三人群毆,到後來貝堯連反抗的能力都喪失了。
兩個初中生竟然被三個初中生欺負到這般田地,若不是親眼所見,溫夜絕對不會相信。
看到躲在貝堯身下瑟瑟發抖的少年,溫夜無奈地拍拍腦門。怎麼就讓這兩個慫包湊到一起了呢?
這世上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眼看著貝堯被打趴下,溫夜心中又是一通鄙視。
忽而,貝堯往這裡瞥了一眼,看到溫夜後微愣,很快就又被一波又一波的痛扁打得視線偏離。
四目相視,溫夜確定他看到了自己,但他沒有求助,倔強的扛著。
這是他認識的那個貝堯嗎?
沒由來的,溫夜想起冬天的那場鬥毆,他打,貝堯縮頭縮腦地蹲在草叢裡。眼下兩人的處境戲劇般的顛倒過來,溫夜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他分不清自己與貝堯了。
那些人的拳頭重重的落下,打在貝堯身上,溫夜同樣也有痛感,疼痛直達心扉,比以往受過的所有疼加一起都疼。
溫夜腦袋嗡嗡作響,待他恢復正常時,拳頭痠疼,而張磊忠一行人早已被他揍得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謝謝。”貝堯吸吸鼻子,和王兢相互扶持站立。
許久不見溫夜,再次見面,已是物是人非。貝堯說不清自己此時此刻的想法,他腦袋一如既往的空白著。以往胸腔裡那股強烈的,想要做溫夜小弟的意願,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悄悄的被現實帶走了。
從溫夜身邊走過,手腕上突然一緊。那裡在剛才的惡戰中擦破了,被溫夜這樣捏住,鑽心得疼。
“有什麼事嗎?”貝堯的聲音出奇得平和,眉頭因為疼痛微蹙。
溫夜說:“你……沒事吧。”
“沒事。”貝堯嘴角掛著令人心酸的淺笑。
溫夜不善於交談,半天才擠出一句:“我聽說你家裡的事了。”
貝堯“哦”了一聲,不知道還能說啥,他都開始納悶以前的自己是怎麼在溫夜面前做到滔滔不絕的。
兩個人面對面尷尬地站著,王兢還掛在貝堯的身上,不時地發出□□。
貝堯等了許久,直到他快要扛不住王兢才說:“我先走了。”
溫夜說:“嗯。”站在天台上,目送貝堯一瘸一拐地帶著王兢往樓梯口走。
視線中的背影驟然停下,貝堯沒有回頭,他的肩膀不寬,個頭似乎比兩人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長高了一些,但身形依舊單薄。
貝堯低下頭,看著鞋面,用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我現在知道什麼叫野種了。”
溫夜因為這句話定住,身體彷彿被雷劈中,整個人處於極度震驚下。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野種”一詞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是生氣,不是憤怒,具體是什麼,他卻說不上來,總之很糟糕。
王兢因為自己受到牽連,貝堯很慚愧,王兢沒有責怪他,只說是自己倒黴。
難兄難弟去藥店買藥,坐在馬路牙上相互抹藥。
貝堯傷得比王兢重多了,到家後照鏡子,他自己都被鏡子裡的人嚇到了。
貝媽媽從臥室出來,看到兒子的臉,緊張地跑過來,捧起貝堯的臉左右察看:“堯堯你的臉怎麼了?”
“沒事,我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了。”貝堯拍拍貝媽媽的肩膀,又搖手說,“真的不疼,都怪我粗心,一腳踩滑了。”
貝媽媽是護士,常年和傷病員打交道,磕碰出來的傷口和被人打出來的傷口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所以貝堯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不用貝堯說,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