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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韁的野馬。
初言一會和伊蓮倚著欄杆看月亮,一會她出現在伊蓮家裡修馬桶,又一會兩人躺在飄窗看同一本書,初言瞄了一眼伊蓮粗壯的白大腿……
拍著拍著陸瀾發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韓導他不嚴格按劇本來。
拍得好好的,他大手一揮讓重來,在原劇本的基礎上做些改動。有時候是輕微改變,有時候特別誇張,一場戲全部變了模樣,劇本成了擺設。
陸瀾曲著手指彈劇本:你說你到底有毛用?
拍了大概一個月,陸瀾完全不知道進度條到了哪裡。網上流傳著一個關於韓導的可怕傳說,據說韓導拍電影《午後時光》時,電影都拍了大半,他老人家想了一晚上,覺得不對啊,然後廢掉之前拍的,大家重新來一遍吧哈哈,沒多大事,速度快點也來得及。最終作品險險趕在評獎前一天送達評委處,拿了個最佳敘事獎。
所以儘管韓導是個拿獎專業戶,有的明星和韓導合作過一次之後,將韓導拉進黑名單,因為拍他的戲太折騰了,折騰過一次就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總之一句話,此導演有毒。
陸瀾把有關韓導的新聞採訪以及八卦傳聞看完,伸了個懶腰。助理張蘭也在旁邊邊看手機邊吃東西。陸瀾找了個僻靜地方,和邵金打電話,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在幹嘛呢?”
“想我嗎?”
邵金回:“在揀菜。”頓了頓,看了下不遠處的鄭媛媛,快速且小聲說:“想你。”
“你在說什麼?沒聽見?”陸瀾故意裝聾作啞。
邵金只好重複一次。這個小遊戲玩了三遍,邵金十分有耐心地配合了,他有事要忙,陸瀾就掛了電話。
她翻了翻電話薄,發現裡邊也就幾位聯絡人。索性從上往下挨個打。
“喂,佳佳。是我呀,陸瀾。是的,正在外地拍戲……你也在拍戲啊,那好,趕緊去忙吧。有空再聊啊~”
撥通少女白的電話。
很快就接起了,“瀾姐有啥事啊?”
“我在外地拍韓導的戲。”
“拍戲怎麼這麼閒?不科學啊……”少女白到陽臺接電話。隔壁屋也亮著燈,陽臺上一隻黑色的物體晃來晃去。少女白定睛一看,是一條男士四角內褲,再一仔細看,發現是鏤空的。她移開眼睛,“真悶。騷。”
“你說什麼?”
“你聽錯了,沒什麼。你還沒說為毛這麼閒吶?我最近趕稿,差點累死我了。”
陸瀾吐槽,“我們導演他今天沒靈感,拍攝也就暫時緩一緩。”
合作過這麼多導演,也就他最任性了,這時候正在小樹林散步,整個劇組都在等他什麼時候想好了再開拍。根據他的說法,拍的東西未必能用,還不如大家暫時休整下,好找找狀態。難怪那些大牌明星把韓導拉入黑名單,他真的一點不冤。
最後打給居導。他老婆搶著接了電話,“瀾哥真的是你啊!在外面拍戲要注意身體,愛你麼麼噠~”
陸瀾也回了個“麼麼噠~”
沒有戲拍的時候,顧媚媚窩在房間裡呼呼大睡,鼾聲隔著門板都能聽見。醒來就吃東西看劇本,素著一張臉,完全沒有公眾面前的霸氣,整個人隨和得很。陸瀾這幾天無聊得要長蘑菇,顧媚媚笑,“一年也難得休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休了假。”
顧媚媚是圈內的勞模,拼命三娘,通告多得不得了,此時也只能耐著性子在這裡等。她在圈子裡摸爬滾打數十年,急需和韓導這樣的導演合作,在國際上拿個獎,擴大影響力,證明自己不僅僅是花瓶。
這幾天拍得斷斷續續,工作人員沒有事,聚在一起打牌,陸瀾也放鬆下來去摸了幾把牌,感覺特別appy。
然後韓導像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脈一般,靈感的小溪嘩嘩地流啊,奔騰入大海。一時之間又忙得不得了,邵金抽空打來的電話都沒法接。
陸瀾根據最近拍攝的內容,總算擼清了劇情。
影片主要是以伊蓮的視角來講述這個故事。在第一次見面以後,伊蓮就經常遇見那個年輕人在公園裡喂流浪小動物。這個青年人孤獨而憂鬱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伊蓮,她坐在另一邊的長椅上,開啟一本書
後來兩人就心照不宣地來到這個公園,無言地度過一個下午的時光。
這種靜靜的陪伴悄然治癒這伊蓮心中的傷痕。
後來有一天,伊蓮發現面前多了一雙腳,她抬起頭,年輕人對她說:“我可以坐你旁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