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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紋,等一下,讓南蝶去茶室等我。反正我也吃不下,先見一見她。”
“是。”
嚴薇梳洗過後,雖精神了些,卻還是難掩一夜無眠的倦態,只得略施脂粉遮掩,簡單地綰就髮髻用一支點綴了雀翎的金步搖簪著,踏著木屐,身上仍是簡簡單單地一襲曳地水藍錦繡長裙,外罩了鵝黃的紗袍,饒是如此,已是美得出塵脫俗,驚為天人。
南蝶被傳召入茶室,打量她的眼神中也不禁驚豔讚歎又妒又恨。
初見時隔得遠,嚴薇又披頭散髮,只一身吊帶長裙,南蝶只覺得她是衣不蔽體的狐媚子。昨晚上她滿眼滿心的只有拓跋晗也只是匆匆掃了嚴薇一眼,沒有仔細打量,如此就近了看,她才發現嚴薇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都說中原的女子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她在後宮中見了幾個也不過是相貌平平,可如此見到嚴薇,才覺得那些語言實在蒼白。
嚴薇的不只是楊柳纖腰,冰肌玉骨,神態靜雅神秘如月,一雙鳳眸更是凌厲桀驁,讓她本身的美多了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與貴氣,耀眼地叫人不敢多看。
“南蝶公主,請坐。”嚴薇開口。
南蝶一反常態地跪在她面前行了個蒙古大禮,“南蝶參見皇貴妃娘娘,前兩次見面南蝶唐突,禮數不周,還請娘娘責罰。”
嚴薇一眼掃過桌案上的托盤,確如素紋所說,都是她沒有見識過的,珠寶首飾是用七彩夜明珠串成,光芒輝輝,灼人眼目,
豔麗無匹,獨特的異域風情更是無法言喻,她嚴薇只是個俗女,豈有不喜歡的道理?可這樣價值連城的寶貝被如此輕易地送出來,她這收禮的人,只覺得燙手。
她也看得出,南蝶等候了這一上午已經是滿臉的不耐煩,雖然恭敬,卻也是強裝出來,這就是少不更事的弊端,什麼心情都擺在臉上,叫人一眼便看透。
“南蝶公主不必如此客氣,起來吧。我這個皇貴妃雖然在宮裡有掛名,卻只是個擺設,也早就不管宮裡的事,你找我有事直說無妨?”
南蝶沒有站起來,跪著開口,“南蝶懇請皇貴妃娘娘,將南蝶安排在後宮,南蝶願意當牛做馬,服侍陛下與皇貴妃娘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嚴薇笑得前仰後合,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看怪物似地盯著南蝶。
南蝶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只得硬著頭皮低下頭,“皇貴妃娘娘為何如此大笑?”
“給你賜婚的事乃是朝廷大事,豈是我可以干涉的?你如此來求我,不是硬給我強加罪名?天下的女人無不潔身自愛,縱然是墮入風塵者,也都想著能贖身為人正妻,想不到你堂堂一族公主竟然自甘下賤做人小妾,還理直氣壯地說什麼做牛做馬?實在可笑。”她佯裝乏力地歪在鳳椅上閉上眼睛,“我累了,不願再多說話,可憐你對陛下一番痴情,你帶上你的厚禮離開吧。”
南蝶頓時怒不可遏,張口便想破口大罵,夜魂雖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在宮廷內卻不過是一個扶不上臺面的殺手,有什麼資格來嘲諷她?可既然求人,她又不得不忍氣吞聲,“難不成,貴妃娘娘真如眾臣所議論的霸寵後宮,甚至利用幽冥門壓制陛下?”
“壓制?”她何時利用幽冥門壓制拓跋晗了?這定然也是那些老傢伙亂說的,難怪以前拓跋晗總是防備她防備幽冥門。這些也都是過去的事了,她和拓跋晗也早已因此冰釋前嫌,她實在沒有必要與南蝶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頭爭執。“素紋,送客。”說完,她起身走下臺階。
南蝶不肯放她走,“皇貴妃娘娘,懇求您再聽我說句話……皇貴妃娘娘……”
在嚴薇經過身邊時,南蝶已無心思再懇求,忽然起身,“你不過是個低賤的殺手,有什麼資格霸住拓跋晗不放?本公主求你已經是給足你面子,這普天之下,本公主想要的,還從沒有得不到的,敢擋本公主的路,該遭千刀萬剮!”話音落,她從袖中取出匕首狠刺向嚴薇的脊背。
嚴薇本以為她不過是發發公主的嬌貴脾氣,卻著實沒想到會遭這一劫,她感覺到背後空氣清冷,忙歪向一側躲避,卻正撞在紅毯一邊的桌子上。
桌子歪倒,她也因慣性無法支撐而歪倒,眼見著腹部就要被卡在桌沿上,千鈞一髮之際,她還是本能地一手撐住了桌沿,一手護住腹部。
可是……為什麼?她無法解釋自己身體的本能。這是失去這個孩子的好機會,為什麼又後悔?是因為捨不得?還是因為太愛拓跋晗?
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