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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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向跪在地上的慕容琰狠狠的“哼”了一聲,甩袖而去。
外殿裡只剩了跪著的慕容琰,小七待嘉和帝去了,忙奔進來扶慕容琰,“爺,地上涼,您快起來。”
慕容琰扶著小七慢慢起身,慢慢的退出了永壽宮,出了北六宮大門,他下意識的看向眼前的那道紅牆甬道,手指緊緊攥住了袖袋裡一根細長的東西,那是一支極普通極簡單的木簪,木簪上,歪歪扭扭的刻著兩個字,那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第一次見到她時,便是在這條長長的紅牆甬道上,被人下了藥的他胡亂的對著那個單薄的身影一指,讓小七帶人劫了她……
這一指,竟不知是孽還是緣?
慕容琰嘆息,回頭看向小七,“你去坤寧宮,將太后的懿旨告訴母后。”
小七見慕容琰的臉色終於平靜了,便放了心,答應了一聲,高興的去了。
慕容琰再握一握那支木簪,便慢慢回了長留宮,是孽也好,是緣也罷,他生在這個帝王之家,很多事他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比如婚姻,比如人生……
這一刻,他無比的懊喪灰心。
…
這件婚事,最高興的無異於孫家和皇后,最難過的人是慕容琰,而最氣憤的——則是嘉和帝和良貴妃。
嘉和帝多聰明的人啊,太后懿旨一下,他立刻就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孫家這場哭戲不過是太后的安排,她昨天訓了他半夜,今兒一早就強硬的將孫正的女兒賜婚給慕容琰,衝的就是那江北大營,和太子之位!
他雖不是太后親生,卻到底是她一手帶大的,孫太后於他有撫育之恩,那孫家也是老國戚。而慕容琰亦是嫡長子,背後又有手握兵權的國丈撐腰,一旦再和威望厚重的孫家聯姻,於情於理於國典家規,這江北大營都該交給他打理,太子之位亦沒有立別人的道理!
可是嘉和帝心裡卻梗著一根刺,這根刺是慕容琰親手紮上去的,如今已整整十年,十年裡,這根刺扎的地方流膿潰爛,早長成了一個空落落的大洞。他拼命的想將這個洞添滿,然而無論他塞了什麼進去,全部都無影無蹤乾乾淨淨一絲兒不見。
洞還是那個洞,隨著天長日久,越來越大,越來越疼……
有這根刺在,嘉和帝總是不甘心!
所以太后今兒來的這一出雙簧,讓他十分憤怒,他恨及了被人算計,更恨這兒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一臉的委屈和不甘心,竟不知已演練了多久?
氣沖沖的離了永壽宮,嘉和帝站在北六宮的甬道上。一時竟不知往哪裡去?
御書房的案頭上還堆著慕容琰請求放慶王的摺子,他不想去面對。
去西六宮?
良貴妃、齊妃、皇后、鄭才人、歆昭儀……他的妻妾們這麼多,卻沒有一處能讓他有“家”的感覺,她們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下,無不埋藏著權勢的慾望,令他作嘔。
鬼使神差的,他竟去了西涼殿。
十年了,他把她送進這裡十年了,卻是第一次來,然而等到了西涼殿外的影牆下時,他就再也挪不動腿。
來了又如何呢?她不會見他的。
她說了,生死不見!
世人都以為是他將她貶進的西涼殿,只有他和阿坤知道,其實是她不要他了,是她自己要來這西涼殿裡住著,是她斬釘截鐵的將一把極鋒利的剪刀抵在自己的咽喉上,彼時,她平日裡的刁蠻嬌俏半點不見,有的只是決絕的恨意,“我和你——生死不見!”
他看著她白膩如脂的脖頸已殷殷血紅,只得一閉眼,狠心點頭,“好!”
她進了西涼殿後,他一次也沒有來過,彷彿這樣就可以欺騙自己,不是她不肯見朕。是朕沒去找她!
周清凝,你不但相貌和她一模一樣,就是這剛烈偏執的性子,和她也是一模一樣呵!
…
長安宮內,良貴妃已摔到了第六個花瓶。
紫菱緊著攔也攔不住,到最後只好撲通一聲跪在那碎瓷片裡,抱著良貴妃的腿哭求,“娘娘,您可千萬不能氣傷了身子,三殿下還指著您呢。”
良貴妃渾身打顫哆哆嗦嗦,眼裡已滴下淚來,“有這麼明擺著欺負人的嗎?有嗎?”
紫菱不敢接話,她扶著良貴妃坐下。給良貴妃倒了杯水,這才斟酌了語氣小心翼翼的道,“那可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據說皇上也惱,可是又哪敢違背太后娘娘的懿旨呢。倒是娘娘您,奴婢斗膽說一句,便是娘娘再不忿,只怕也只能忍著些的,明面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