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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家眷或者敵國俘虜,畢竟這種奴隸不能隨意買賣交易。就連攝政王全家被抄的時候,男眷也不曾遭罪打烙印,僅只流放典賣而已。
寒塵暗自苦笑,也罷,他容貌醜陋又非清白身,早是汙穢不堪,難道還想著堂堂正正嫁人不成?簽了死契,身上烙了記號,徹底斷了他的妄念也沒什麼不好。
小二姐是常來幫人中介辦手續,衙門上下熟絡,領著李霄雪進去登記繳稅輕車熟路。衙門大堂重地自然不許低賤男人涉足,李霄雪只得先將寒塵留在衙門的院子裡等候。
李霄雪這邊一切辦妥,再出門就見寒塵臉色比剛才蒼白了許多,跪地的身體微微顫抖。她定睛仔細看,只見寒塵右肩唯一一處沒有被鞭痕覆蓋的地方已經烙了個方方正正的印記,皮肉泛著焦糊,觸目驚心。
一個官差放下手裡冒著白煙的烙鐵,上前討賞道:“我們這裡辦事快,聽說您沒帶著私印,我們就替您在那奴隸身上烙了個官樣兒。所謂官樣兒,是四方框內填四個字‘大周口奴’缺的那個字一般寫主人的姓,以刺青補上就好。筆畫簡單的刺一個字十文錢,姓氏複雜的十五文一個字。您看這位置怎麼樣?倘若位置不滿意,您儘管說個地方,我們再烙一次只收五文錢,保管又快又清楚。”
11市井見聞
李霄雪驚怒交加,心痛不已。她還未開口責怪那些官差,就聽身旁小二姐開腔道:“我說桂大姐您可真會賺錢,不等正主來就先烙了印。”
其實小二姐與那姓桂的官差是朋友,早就約定俗成,幫人辦死契奴隸不是一回兩回,往往都是“先斬後奏”。官樣兒烙印十文錢一次,倘若奴隸的主人不滿意烙印的位置,再改地方額外還要收五文錢。她們才不管奴隸的主人有否私印,先烙了印不過舉手之勞少說也能賺十文錢。再加上補字刺青還能再賺一筆。
桂姓官差假裝憨厚地笑了笑,一臉無辜。
小二姐又說道:“這位客官姓李,倘若人家還能將就你選的這個位置,那就趕緊給人家補好了字,別耽擱時間。”
“我何時說要烙這個印了?”李霄雪顫聲說了一句,面色不善。
小二姐以為她是心疼銀子不願花這種冤枉錢,不過官樣兒已經烙上了,不能讓官差白忙活,她趕緊打圓場道:“這位客官您是大富大貴的人,還在乎這幾文錢?倘若隨身帶了私印,我幫您說項,就讓官差免費替您打了私印。可人家這官樣兒都烙好了,是否要補個字另說,至少十文錢的辛苦費您不能省了。”
桂姓官差附和道:“那是,我們衙門有明文規定,動用官樣兒大印需繳十文錢。這種官樣兒是全大周統一的,又清楚又好認,走到哪裡都有人識得,你的奴隸自然不敢逃跑。倘若是不顯眼的私印,或許……”
小二姐見李霄雪臉上表情仍是極為不滿,她怕真起了糾紛,一把就抓著李霄雪去到旁邊,偷偷給了桂姓官差一個眼色。
李霄雪被強行拽走,不解道:“你拽走我幹什麼?”
小二姐壓低聲音語重心長勸道:“這位客官您且先聽我解釋。那桂姓官差的孃親是邊境哨所的頭目,不大不小的官兒卻有盤查過往商旅的職責。倘若您今日在這裡口角爭執生了樑子,將來您做生意往來邊境多少是有麻煩的。我勸您一句您別不愛聽,破財消災,十幾文錢的事情而已。”
兩人這邊說話,那桂姓官差卻不閒著,直接拿了粗針,在寒塵肩上刺了“李”字,隨手又在還滲著血絲的傷口上糊上了一把粉末。
寒塵疼得身體顫抖,咬著嘴唇方能壓住呻吟之聲。
小二姐見桂姓官差完了活兒,她這才說道:“桂大姐,這位客官出門做生意不容易,手頭緊,您看連官印帶補字少收她一文兩文如何?她姓氏筆畫少,也沒費您多少工夫和材料。”
桂姓官差這趟手藝本來就沒什麼成本,大地方的衙門提供類似服務根本是無需繳費的,她們是私自亂收費,自然不敢太計較。
李霄雪恨自己沒有提前打聽清楚這裡的規矩,害寒塵受苦,事已至此,烙印刺青都留在了寒塵身上,她就算不滿生氣又能如何?在這衙門裡多留一刻怕是又生是非。她嘆了一口氣,不再爭執,繳了銀錢。
出了衙門,小二姐先回了客棧。
李霄雪昨天轉悠的時候看到鎮上有間成衣鋪子,就帶著寒塵向那邊走去。她昨日問寒塵年歲,他說過了今日就滿二十五,莫非今日就是他的生日?可惜她竟是先送了他那樣一份“厚禮”,讓他身上無端多了恥辱烙印。她該如何向他賠禮道歉呢?不如先為他買一套整齊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