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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自己這樣淫、蕩的身體,他害怕被女人碰觸,然而他已經無力自保還因著主人的囑託必須苟活。他這樣骯髒破爛,的確沒臉再提去九泉下服侍主人。他將來一定是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恐怕也洗不清滿身汙垢罪孽。
“你們閒的沒事了?去去去,別胡鬧了,快乾活!”小二姐扯著嗓子一通叫嚷。
狐假虎威,客棧裡的長工們都要賣小二姐幾分面子。本來那醜八怪一身傷病骯髒不堪,也沒幾個人真想玩弄,這會兒有人來管,大夥兒就紛紛走開。
小二姐趕走了旁人,並不看地上蜷縮的寒塵,只瞪了一眼挑事的孫三妹,數落道:“孫三妹你是輸光了錢沒事幹吧?有閒心去前面幫忙跑堂啊?客人給的小費雖少也是錢,何苦折騰這個醜八怪?萬一他受不了尋了短見,你賠的起麼?”
孫三妹逞能道:“怎麼賠不起?這醜八怪牽到市面上也就三五兩銀子頂天了。”
小二姐一撇嘴,冷笑道:“呸你個不識貨的窮鬼,我已經幫這醜八怪的主人談好了價錢。天字房的客人願意出十二兩銀子買下這醜八怪。那客人去兌銀子馬上回來付錢過戶,掌櫃的那裡也提前打好了招呼。這醜八怪跟了那位有錢的客人,自不必在客棧裡做苦工。”
孫三妹一向欺軟怕硬,聽小二姐氣勢洶洶一番言辭,她沒錢手短硬不過,嘟囔兩句訕訕離去。
小二姐抬腿踢了踢地上不知是暈著還是醒著的赤、裸男人,斥責道:“還賴著不起做什麼?趕緊洗乾淨了去天字房門口跪候新主人,沒的讓人噁心!”
寒塵蜷縮著,忍著傷痛,虛弱問道:“下奴的主人當真同意將下奴賣給旁人麼?”
小二姐奇怪道:“那還能有不同意的?十二兩銀子,足夠買個年輕美貌的處子,傻子才不肯賣。你別不知足,還不好好謝謝我?否則你這輩子也賣不出這種高價。”
小二姐懶得與他羅嗦,拔腿向前面走去。今天她自覺很走運,天字房客人一回來放下行李就急著找她說事。她開口報價十二兩,那客人竟然沒還價,滿口答應。她若早知道如此,就再報得高一些。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夜長夢多橫生枝節,那客人爽快大方願意立刻付錢過戶,那醜八怪的小主人也同意賣人,她趕緊撮合了生意賺了中介費就是。
李霄雪在前堂焦急等待,她是故意沒有跟著小二姐去後面磨坊,她怕自己失態,也怕當事人難堪。
日落時她剛回到客棧就聽到後面吵吵鬧鬧,她好奇過去圍觀,竟見到那種悽慘場面。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一絲、不掛地被一群女人圍觀羞辱,她心中莫名揪痛。可她沒有高深武功又無顯赫身份,貿然出手阻攔制止恐怕成效甚微,反而會為那男人帶來更多苦難。所以她扭頭離開,直接找到小二姐,要求立刻買人。
將那個男人歸入自己名下,由她照顧看護,他就不會再被人欺負羞辱了吧?
片刻之後,小二姐滿面春風的回來,將李霄雪向著客院的耳房帶了過去。一邊走,小二姐一邊介紹道:“這位客官,一會兒您見到那奴隸的小主人千萬耐著性子。那小女孩才七八歲,不太懂事,或許有言語上的冒犯,您權當她年歲小不要計較。和氣生財,你們雙方簽字畫押我來作保,將那奴隸過戶就是。當面繳了銀錢,您再給我一些辛苦費,兩清沒拖欠。”
李霄雪路過院子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見磨坊裡的人群早就散去,那奴隸正掙扎爬起,她稍稍鬆了一口氣,應著小二姐的話想著早點辦妥了手續,並不多言。
進了耳房,李霄雪只見簡陋的木板床上躺靠著一個面色蠟黃的小女孩。單看眉眼,這小女孩端的生了一副好相貌。
小女孩也抬眼打量著李霄雪,並不奇怪她一身奇裝異服,鎮定大方,神色行止之間流露出權貴之氣,開口問道:“是你想買我的奴隸?”
小二姐幫襯道:“正是這位客官願意出十二兩銀子買您的奴隸。您若是沒有異議,咱們當場簽字畫押過了戶,我來作保,明天一早拿著契約再去衙門裡登記就行。”
小女孩沒想到真有人願意出十二兩銀子買寒塵。她雖然少不更事,一路上也大略知曉了一般奴隸的價格行情,像寒塵這樣的貨色能賣十兩就已經是天價了。她心裡感激小二姐幫忙,面上掩飾不住喜色,急不可耐點頭道:“既然如此,全聽小二姐的。”
小二姐問道:“您那奴隸的契約可曾帶在身上?倘若是官樣契文,直接更改了主人過戶,明天拿去衙門蓋章登記就行。”
小女孩從懷裡取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契文,心中發虛。寒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