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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要受那麼多不公待遇。攝政王當時很是詫異,不知道他怎麼就覺得不公。那麼多男人都循規蹈矩,由著妻主支配使喚,不用煩惱家國大事,不是一樣活的很開心麼?難道說讓男人讀書明理之後,讓他們能有機會與女人一較高下,他們反而不開心了麼?
寒塵不止一次捫心自問,男帝的心願和他的理想倒底是不是對的。男人本來依附女人生活的好好的,為何要爭那口氣要求所謂平等?可就在他彷徨迷茫的時候,攝政王又為他指明瞭方向。男帝當初不是不想為而是不能為,民眾矇昧溫飽尚難普及哪有閒心計較其他,變革的時機不到,翻天覆地的大動作於國於民都無益處。何況女尊傳統承襲千年根深蒂固,男人受到的不公待遇,豈是三年五載能解除的?就算變革,也必然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需循序漸進一步步推進才行。
若非新帝完全不贊同攝政王的政見,若非小人挑撥,攝政王絕對不會鋌而走險去行奪權之事。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寒塵至今仍為自己的過失耿耿於懷。
寒塵不懂,這輩子他歷經磨難已與幸福無緣,杜師傅也不讓他插手小主人的事情,那他活著是為了什麼?只為了告訴他的主人迴歸神仙聖土的方法麼?然後他就可以去死了?
為何他有不甘?為何他仍存了妄念?
他看到太多不幸的男人,他知道世間疾苦,他不願那些男人被陳規陋習束縛著,妻離女散,親手斷送幸福。
他若放棄了,去死了,還會有人繼續男帝的遺願,推進變革的事業麼?
能像攝政王那樣開明,為國為民,包容眾生,想的深遠的女人世間能有幾個?攝政王失敗了,還有誰敢迎難而上向新帝提出如此政見?
寒塵想到這些又難免憂心忡忡,同時自嘲,他現在算什麼東西?這些國家大事根本不是他一個低賤奴畜該思量的。他為何就是學不會忘不掉,做不到本分?
忽然一盞燈轉過院子的門,亮了起來。
有個家丁急匆匆向著草棚這邊走,一邊走一邊喊道:“財叔,那個奴隸醒了沒有?他的主人睡不踏實,怎麼勸都勸不住,硬是要他來服侍。”
寒塵知道被他的主人惦記著,心中莫名一暖。於是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何淪落至此還能有這麼強烈的生念。或許就是他的主人給了他希望,讓他有了精神寄託。就在初見之時,他的主人周身上下散著聖潔的光暈,那一刻不僅照亮了他的心,也攝走了他的魂魄。
33美貌少年
財叔輕輕推了推寒塵,寒塵掙扎著爬起,與財叔一併跪好,向那傳話的家丁叩首行禮。
那家丁見寒塵能動,便放心催促道:“既然能動就別耽擱了,洗乾淨去前面客院裡服侍你的主人吧。”
寒塵不敢讓人家久等,卻因為體虛一時站不起來,就手足並用爬向院子裡的水井。財叔急忙跟過來,迅速打了井水,幫助寒塵沖洗身體。
那家丁是女人,自覺主動避到院子門口,臉朝著外邊,並不看寒塵沖洗。
冰冷井水傾倒在身上,傷口上本來敷的藥膏被毫不留情的沖掉,淋了水的肌膚被寒風颳過,又冷又痛身體禁不住戰慄,寒塵卻彷彿全然無覺,咬牙忍住呻吟。這是他該受的苦,怨不得旁人。他應該慶幸現在還有財叔幫忙,那個家丁也是守禮心善的不曾奚落催促,否則他一個人站起來都難,更是沒有體力打水清洗。
如此洗漱之後,並沒有多餘的布料擦身,財叔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要為寒塵擦去水漬,寒塵則將已經淋溼的布巾又裹回腰間,閃開到一旁,故作輕鬆道:“財叔不用擦了,風一吹身上的水就幹了。”
財叔心疼道:“傻孩子,你傷病沒好身體正虛弱,沖洗後不擦乾,遇了冷風會受寒的。”
寒塵笑道:“真的沒事,以前也不用擦的。下奴已經習慣,不怕冷,您別弄溼了自己的衣裳。”
財叔嘆了一口氣也不強求,穿好唯一的單薄上衣,扶著寒塵站起來,攙著他走到門邊。
寒塵不要財叔再送,扶著牆喘息片刻,強提一口氣,一瘸一拐跟著那家丁向著客院而去。
錦繡山莊家大業大,宅子裡院子套院子,房屋鱗次櫛比。那家丁帶著寒塵沿著奴僕走的夾道七拐八拐,走了一會兒才去到一處僻靜的院子。
那院子門口點著燈籠,門楣雅緻,一石一木擺放都有講究,充分體現出主人家的高雅情趣。
此時院子門口候著的人看到那家丁帶了奴隸過來,終於鬆了一口氣,上前說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李小姐又唸叨了好幾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