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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盯著她還是讓桑寧心裡咯噔了一下。
只是她半點恐懼和退縮也沒有,看著那顆頭掙脫自己的手,脖子又一次伸長扭曲,張開大口扭轉向她,想要把她也吞下去。
回憶起上一次李妙彤被整個吞下的情景桑寧惡寒了一下,車裡的空間實在太小沒有地方可以躲,桑寧伸手扭開李妙彤那一邊的車門就把她推下去,自己也隨即跟著滾下車。
雖然知道不會痛,可跳車這種事心理壓力還是會有啊。
計程車也已經停了下來,司機從車上下來,桑寧“重任”在身又不能逃,又不想被吃,忙拉住李妙彤要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喂!司機要來吃你了!快起來啊!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你一定見過的!!”
李妙彤卻不動也不起來,低低說了聲:“沒用的。”
“什麼沒用?你倒是先起來啊!”
李妙彤卻不再理她,愣愣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桑寧看著司機越來越近,無奈只能把李妙彤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把她架起來,不管怎麼樣總不能看著她再被吞一次。
即使那種畫面,也許已經在這個幻境裡上演了無數次。
她剛走了沒幾步,突然肩上一輕,李妙彤再次消失了。
桑寧慌忙回頭,卻看到李妙彤的身影再次坐在計程車裡,車裡此時正有另外一個司機,身體還端坐在駕駛座,脖子已經伸長,把頭伸向李妙彤,張大了嘴開始把她往下吞。
李妙彤的頭已經被吞了一半,剩下一隻眼睛卻向桑寧看過來,沒有掙扎,只是一片死寂,輕輕動了動嘴唇,“沒用的,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會被吃掉。”
桑寧只能站在那裡再一次看著李妙彤被吞下去,她隱約懂了,被吃是一個象徵,而在李妙彤心裡,這已經是一個既定事實。李妙彤的記憶停留在那一晚,所以無論桑寧怎麼做,在這裡都救不了她。
李妙彤會被吃掉,然後在下一個地方出現,上計程車,等著再一次被吃。
在她被吃掉之後司機也失去了對桑寧的興趣,發動汽車準備離開——她不能讓計程車走,然後相同的一幕幕不停的迴圈,毫無進展。
桑寧想也沒想就跑過去跳上汽車前蓋,前輪的輪胎爆掉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所有的輪胎爆掉之後玻璃也沒有幸免,隨即連車皮都開始像老舊的牆皮一樣捲曲,剝落。
計程車很快就只剩下一個框架,駕駛座上的司機和前蓋上的桑寧面對面著,桑寧盯著司機一字一頓的說:“告、訴、我、司、機、的、臉!”
她對著司機,但這句話是跟李妙彤說的。
這裡的一切都是李妙彤的內心構造出來的,即便這個司機也不是司機,而是李妙彤的恐懼。
他也是李妙彤。
不知是終於被桑寧看穿了,再也無處可躲也不能迴避,還是被桑寧這突然的發難給震懾了。司機起初還只是愣愣的坐著,隨即那張臉開始慢慢變化,像被清理的出土雕像,臉上簌簌地落下細碎的渣滓,終於顯出一張臉來。
一張平平無奇,讓人很難相信會是個妖怪的三十歲上下男人的臉。
第六七章
從警察局裡做完肖像出來;桑寧開始明白所謂“自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雖然兇犯還沒有抓到,但至少她做了點有用的事,而且是自己一個人做到的。這對於那個曾經胸無大志混吃等死,大腦更多的用來思考吃食而不是思考人生,發生狀況只需要讓身邊的人去煩惱自己無腦隨波逐流的桑寧來說大約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對桑寧來說的自信,是開始用自己的腦袋思考;自己決定做什麼事情,自己考慮怎麼去做到。
小黑從警察局門外的樹上跳下來;開始“盡忠職守”地跟著桑寧;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愉快地接通,裡面傳來曲小路溫潤柔和的聲音:“——是有什麼好事嗎,聽起來似乎心情不錯?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啊好啊;其實我也正想請你吃飯的——”
桑寧忙不迭的答應,雖然後半句只是客套——對於曲小路一旦知道他的身份完全放下了戒心之後她就只剩慚愧了,小時候被寄養在人家家裡好幾年,正經算她的半個哥哥了,她卻一點也不記得人家。而且她也是很想多知道一點關於他,他的家,還有自己小時候以及跟爺爺是什麼關係那些事的。
尤其……他會不會知道有關她真正血親的情況呢?也許,還能打聽到桑正信?
手機那一端曲小路繼續說著:“不如就現在?你在哪裡,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