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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柏言接過錦袋,當見到錦袋上的圖案時,他先是一怔,隨後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幸福的淺笑:“傻丫頭!”
那水藍色的錦袋上,歪歪斜斜地繡著一簇貌似蘭花的植物。暖暖的感動湧上心頭,腦海中不禁浮現了某人笨手笨腳地繡著那叢蘭花時的嬌憨模樣。
戀戀不捨地摩挲著那簇蘭花許久,斐柏言才開啟錦袋。只見裡面有兩張絹布,取出其中一張展開後,心在剎那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印入眼的是無比熟悉的簪花小楷——淺曲的字跡!!
看到絹布上的詩時,斐柏言全然沒有了往日裡的淡然超脫,眉眼染上了隱隱的不安和憂愁。
“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注1)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斐柏言半喜半憂地喃喃唸叨著最後兩句詩,轉瞬間卻覺痛徹入骨,無法言喻的歉疚與疼惜湧上揪緊的心頭。
愣愣地凝視著那詩良久,斐柏言才緩過神來,苦澀而笑,開啟第二張絹布。展開後的絹布上是幾個清秀的字,看這字跡,應該是方才那位姑娘所寫。
“人成各,今非昨。”
眉頭漸漸擰緊,斐柏言的臉帶上了罕見的愁容,低聲自問:“她這是想告訴我什麼?”
注1:李益《寫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 比試棋藝
靜默半晌,斐柏言斂去眼底的愁緒,細心地理好絹布將錦袋收進懷裡,轉身低沉道:“我們走吧!”
俞孓和樑子央抬眼望了望已然沒入山後的太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嗯!”
走了幾步後斐柏言才發現少了一個人:“祁毓人呢?”
聞言兩人皆是一愣:“祁毓?!”
“好像在我救你出寒潭後就沒有見到他。”俞孓皺著眉不滿抱怨:“那小子比狐狸還狡猾,一有事溜得比兔子還快!”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斐柏言淡淡道:“他對這裡比我們熟,自會認得路。我們就不等他了!”
在幾人又往上走了一炷香時間後,一場大雨傾盆而下,霎時將幾人淋了個透。冒雨又走了幾里路,依稀聽見磅礴大雨中有人的呼喊聲從前方隱隱傳來。走近後聽清那人的聲音時,幾人不禁又是一愣。
“柏言哥哥,柏言哥哥——”
疾步上前,只見雨幕中一個簡樸屋舍出現在眼前,門邊興奮地揮舞著雙手的人正是神出鬼沒的文祁毓。
幾人快步走進屋子,跺了跺腳,甩甩溼發。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斐柏言一邊悠然出聲調侃道:“還是祁毓機靈,知道要下大雨就趕緊上路先找了這麼個好地方避雨!”
文祁毓嘻嘻笑著道:“柏言哥哥,我人小走不快,怕耽擱你們的行程就先行一步來這等你們!”
說完,他轉身開啟包袱,取出糕點大方分給幾人:“走了一路你們也餓了,吃些東西吧!”
看著遞到眼前的糕點,俞孓帶著幾分不屑地扭過頭別開了臉,低哼出聲:“我怕中毒。”
“你、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憤憤然地出口,文祁毓將糕點放回包袱裡,翻找一下似乎發現了什麼好東西,頓時激動不已地問道:“柏言哥哥,你會下五子棋嗎?”
“嗯?”
只見文祁毓從包袱裡取出一個由整塊玉石打磨而成的小巧棋盤擺放桌上,接著取出棋盒朝斐柏言晃了晃,一臉得意地說道:“你可是答應過我,只要我給你帶路,你就陪我下棋的!”
遲疑了下,斐柏言轉眼瞧了瞧漆黑夜幕中的瓢潑大雨。
“雨下這麼大,你們也上不了山,就陪我玩玩嘛!”
淡淡一笑,斐柏言輕聲道:“那我就陪你下三盤,如何?”
“但如果三盤都是我贏,你就要陪我下一夜,明天一早再上山!”文祁毓笑得一臉神秘。
輕挑眉,斐柏言笑容未變:“那如果是我連贏三局呢?”
文祁毓揚起一個志滿意得的笑:“只要你能贏我一局,我立刻帶你們上山!!”
“一言為定!”
眼珠滴溜一轉,文祁毓將白子遞給斐柏言,自己留了黑子,然後嘻嘻笑道:“我小我先!”話音未落,黑子已落在棋盤上。
“疏星局。”斐柏言勾唇一笑,兩顆白子不急不慌地落下,悠然出聲點破他的小小心機:“先行不一定勝。”
文祁毓目光篤定:“我信我師傅!”
斐柏言輕輕一笑:“小孩子不要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