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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鬼祟的貓腰小跑進洗手間,右手一拐,門邊的粉紅色指示牌令她暫時安心。
她正要跨步進去,後領毫無預警被人拎起來,趙小和口水卡在喉嚨裡差點嗆死。
男生力氣很大,硬拖著胡亂掙扎的趙小和轉了個方向走了幾步,一把將她推進去。
趙小和重獲自由,戒備的轉身怒視來人。劫財劫色?劫財老子叫你傾家蕩產,劫色……“同桌?”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智商不夠看不穿。
男生不理會她,徑自從校服衣兜裡掏出一包煙,熟練地叼上一根點火。
她環顧四周,從設施上來看這裡竟然是——男廁所!她頓時像只炸了毛的刺蝟,退後兩步捂住衣領大叫,“你幹什麼!”
他眯起眼睛吸口煙,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涼颼颼地恐嚇道,“不想被抓走就小點聲。”
像是印證她同桌的神機妙算,外面的聲音格外清晰起來。
“主、主任……”上了樓,主任腳步越來越快,生怕人跑了似的。剛工作不久的班主任幾乎是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見他就要拐進班裡,還想試圖攔一攔。確實,分班時拿到的資料上,趙小和同學的記錄不太好看。
教室空蕩,主任背手順著教室巡視一圈,在趙小和來不及收拾的桌邊站定,抬抬下巴,“這是誰的桌子?”
“我、我還沒上課,還不認識學生。”
“好,很好……”主任不緊不慢,胸有成竹的命令道,“你去衛生間看看。”
趙小和做賊心虛,聽到主任的話後不自覺又向後退了幾步。其實她心裡清楚,躲在衛生間不過是多此一舉,主任隨便派女老師進來找一找,自己照樣被發現。衛生間一進門右轉深處是女衛,直行即是男衛,雖然有簾幕,依舊有一種自投羅網的感覺。更何況,她一個女孩子竟然進了男廁所,心裡羞恥,索性認命的捂住眼睛。
“進去。”
背後被人推搡一把,男生隨她一同進了衛生間的隔間。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緊靠而立,趙小和被他堵在裡側。她已經竄到一米七的個頭貼在男生身前也不過堪堪擦過他肩頭,無形的壓迫著她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
趙小和豎起耳朵,班主任粗略在女衛生間找了一圈,輕聲問了聲:“有人嗎?”
趙小和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鼻息大了被發現。
“沒有。”
沒有?主任盯著男衛生間門口整面的簾幕若有所思,片刻安靜。趙小和一顆心都揪在外面的老師身上,主任的沉默此刻對於她來說更是折磨。她雙手漸漸收攏,攥緊了手下的衣料。
“算她運氣好!”主任冷哼一聲,只好作罷。
班主任跟在他身邊,聽他鬆口才真正鬆了口氣,低眉順目地聽著主任對趙小和同學毫不掩飾的不滿。
——
許是精神緊繃了太久,老師已經離去後,趙小和還維持著呆愣的姿勢遲遲不敢動彈。
男生陪她站了一會兒,隱約聽到樓下“解散”的口令後回手擰開隔間的門鎖,自己先蹦下去,見趙小和像個傻子站著不動,好心的拽著她衣領將她拎出來。
“回去了,”男生雙手插兜走在前面,沒走兩步手臂上就纏上了一雙手。
“好人做到底,謝謝!”
解除了危險警報,趙小和終於有空顧一顧自己的羞恥心。她再也無法直視那一排……緊緊閉上了眼睛,一副“跟定你,休想甩開我”的態度。
這個女孩子學過變臉嗎?上一秒還是個走投無路的可憐小白兔,這一秒就能囂張成個小無賴,臉皮厚的很有趣。
為了報答她同桌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趙小和回到座位上大方地獻上了自己最愛的蘋果酸奶。
“你這麼害怕他?”男生不客氣的接過酸奶,開啟。
趙小和吐了長長一口氣,筋疲力盡地趴在桌子上,虛弱道,“非也非也,我害怕所有老師。一見到老師我就心慌。“
“你不犯錯心慌什麼?”這酸奶還挺好喝的。
趙小和聽他這不理解的口氣就知道他一定是個無法無天的孩子,用“你不懂”的眼神掃了他一眼,“如果你從小到大都不受老師待見,老師動不動就挑你刺的話,你就會懂了。”
男生聞言輕輕笑起來,“我確實不懂。”
剛剛只顧得上緊張,現在放鬆下來才發現他聲音可真好聽。因為方才的兵荒馬亂意外融洽起來的同桌關係叫趙小和光明正大的偏過頭看他,男生額前碎短的發隱隱遮住了他眼底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