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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在西元坊置辦了一個偌大的宅院,佔地多畝。
幾人報上來意後,一個小僮帶領他們到堂內上座,一面到內側稟報去了。林進之四處看了看,臉上的驚歎怎麼也忍不住,咂舌不已:“一個戶曹,也這般富有嗎?”
秋姜卻遞給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瞎說。林進之後知後覺,忙環顧四周,見無人聽見,方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舌了。
北魏建國初期,官位大多由鮮卑貴族壟斷,保留著遊牧民族的習性,各級官員都無俸祿,任其各自搜刮,上至朝野,下至地方,政治一度*不堪,民怨載道。直至文帝改革後,以三長制代宗主督護制,始行俸祿制和均田制,地方守宰授予公田食租,自刺史、郡守、縣令等官而下,漸次降低,各分得良田若干頃不等。
雖然如此,各地官員大多積習難改,貪汙受賄、搜刮民脂民膏那都是家常便飯。雖然前有太武帝嚴刑峻法,後有文帝大肆任用漢門儒生加以牽制平衡,卻屢禁不止,也有不少漢門儒生從仕後與之同流合汙,各地豪強地主宿地園囿豪如宮殿,僮僕千人,豢婢數百,一餐萬錢,地方官吏也聚斂無度,甚至有些地方賣官鬻職皆有定價,情形複雜,難以一一贅述。
縣衙中小小的一個縣尉,家產便如此豐厚,可見一斑。
過了會兒,方才離去的小僮領了一個身著藏青色襦衫的綸巾文士出來了。此人面相慈善,見到林進之便笑了一笑:“多日不曾拜謁令尊,二郎前來,所為何事?可是令尊有事遣使?”
“不敢。”林進之退到一側,給他介紹身後的人,“這二位貴人是隴西李四郎和陳郡謝三娘。”
邱戶曹雖然常年杵在地方,擔的又是關於民戶之類的設掾及史的閒職,早年也曾雲遊四方,到底是有些眼力的。他見這一郎一女雖然年輕,氣度頗為不凡,想必是豪門貴士,不敢怠慢,施了個禮,道,“不知二位貴人找在下所為何事?”
元曄上前道:“救人如救火,我們就不多廢話了。”於是將今日出門,林敷被擄的事情經過一一告知。
邱明渡的眉頭越皺越緊,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抬眼,沉聲道:“不瞞二位,依在下愚見,這件事幾位還是不要橫加干涉為好。”
林瑜之冷冷道:“失蹤的是家妹。”
元曄也道:“既然上門,我們已然料到對方來頭不小。邱府君放心,只需府君檢查番冊,告知我們那幾個胡商的所在即可。其餘的事情,我們會自行解決,絕不麻煩邱公。”
邱明渡嘆了口氣,神色難得有些嚴肅,語重心長地說:“鄙人知曉二位出身不凡,但是,請聽我一句勸,強龍不壓地頭蛇。新安地方雖小,牽扯甚廣。若不是我見二位俠義心腸,西塢林公又是在下多年好友,在下絕不會淌這趟渾水。”
元曄道:“還請告之胡商所在。”
邱明渡見他態度堅決,其餘幾人也都盯著他,態度沒有絲毫鬆動,麵皮抽動了一下,垮了下來,長嘆口氣,道:“也罷。”又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隱瞞了。此事也不用翻找番冊,那幾人並非胡商,而是縣中清平坊內東街大戶孫府的傭農。這幾月來,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樁了。”
“孫府?那是什麼來頭,竟然如此橫行無忌?”秋姜皺眉。
邱明渡道:“那孫府的主人名喚孫瑾,乃是河南府參軍孫將軍的侄子。”
秋姜道:“河南府參軍?也不是多大的官啊。”如果她記得不錯,這個官有很多種類,但是最大不過從五品,大多是六七品小官,且很多種類都是文職。
邱明渡哈哈笑道:“凡事不論官位大小,而講一個權勢。這河南府參軍名叫孫文之,是汝南郡兩大望族之一孫氏的直系子弟,又是汝南郡郡守盧慶之的表兄。盧慶之在這汝南郡的權勢如日中天,哪怕是這新安縣的新安侯,也不敢開罪於他。孫文之與盧慶之雖然只是表兄弟,卻素來親厚,其子孫銘和新安侯之子梁用多有齟齬,孫銘幾次三番羞辱陷害梁用,新安侯梁重卻礙於盧慶之的權勢不敢追究分毫。”
秋姜心中驚訝不已。
新安侯雖然不是開國縣侯,也曾任徵南大將軍平定過南方戰亂,後來雖然卸甲歸鄉,只封了個從二品散侯,也不至於如此畏懼區區一個郡守吧?汝南郡雖然是上郡,汝南郡郡守撐死了也不過是個正四品之職,等同於下州刺史罷了。
不過她仔細想想,倒也不是很難理解。北魏州吏與州軍府僚常加帶郡縣長官,而鎮將與郡守也常互帶兼任,正如北魏初期為了鞏固統治,常派遣宗室諸王出任州郡都督兼刺史,將民政與兵